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讓王機玄從入定中驚醒。
他靈敏地跳起身,體內那一團極其微小、剛剛成型的氣息,立刻蟄伏回他腹部丹田處。
王機玄看了眼牆上的鐘表,自己剛修行不到兩個時辰,用這裡的說法是三個半小時,本以為能恢複一點實力的他,此刻無奈的發現……
此地靈氣太過稀薄;
他空有滿腹感悟,卻連練氣境的門檻都沒跨進去,僅僅隻是讓自己五感稍微提升,氣力有所增幅,得了一縷基礎的內息。
‘稍後還是要想辦法去找些靈石布置聚靈陣法。’
咚咚!
外麵人敲門的力度加重了幾分。
王機玄能模糊感知,到此時外麵總共三個人。
幫派報複?
他身形閃到門後,故作困倦地問了句“是在敲我的門嗎?”
“十三層治安大隊!開門!協助調查!”
王機玄將信將疑,但他也算藝高人膽大,憑自身剛獲得的這一縷氣息,外加門後這根四尺長、充當收藏品的金屬管,他有信心擊退來犯之人。
於是,他抬手摁了下電子鎖,屏息貼牆靜立。
穿著半筒靴的粗壯小腿把門直接踹開。
兩男一女、三名穿著淺藍色製服的治安隊成員,擠入了這個三級公民標準間。
‘確實是官差。’
王機玄不著痕跡地將金屬管放回角落,主動開口
“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三人明顯被嚇了一跳,那個有些瘦弱的女孩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三人中領頭的是一名中年男人,三七分的側背頭發型油光發亮,身上的淺藍色製服潔淨筆挺,與周圍這始終有些陰暗的氛圍格格不入。
這個男人的長相周正,雖不算多出挑,但鼻梁高挺、眼窩深邃,有一種‘正派’之感。
王機玄注意到,這個男人胸口彆了一枚小小的紫荊花胸章。
這似乎是一種官銜的證明。
該中年男人背後,那個渾身肌肉的治安隊員瞪眼就罵“你躲在那裡乾嘛!過來配合我們調查!”
“不要這麼凶,”中年男人皺眉道,“你們兩個先出去等我。”
“是!隊長!”
兩名隊員齊刷刷地行了個甩手捶胸禮,那個強壯的年輕隊員離開前又瞪了眼王機玄,似乎是在警告他老實點,那個抱著文件夾的女隊員機靈地關上了合金門。
屋內的光線偏暗,中年男人自顧自地走去一旁,找到照明旋鈕,扭到了最大。
屋內頓時多了一片光明。
“我叫周崢德,”他自報家門,一雙若鷹隼般的雙眼上下打量著王機玄,“魏娜的前男友,是她讓我來找你。”
王機玄靠著牆壁沒有動彈,雙手揣進了褲兜中。
他雖然很想讓自己表現的緊張一點,這樣更符合穆良的性格,但……
他確實緊張不起來。
“需要我為她證明是正當防衛?”
“你會幫忙的,對嗎?”
周崢德的目光變得溫和了一些,歎道
“她是一個好人,我是說,她是個好人,雖然不算是一個好女人,但我們保持戀愛關係時,她這個性開放主義者並沒有背叛我,這讓我有很不錯的戀愛體驗。
“你知道的,環境壓力太大,性開放已經成為了半數民眾的生活方式,不過我們官方並不會提倡。
“言歸正傳。
“稍後需要你在幾份文件上簽字,我還會把整個過程錄製下來,作為執法官的審判材料。
“現在伱能告訴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真實的情況,這個麻煩很棘手。”
很棘手?
那個幫派的實力讓官差都忌憚嗎?
王機玄點點頭,不緊不慢地說著
“當時魏娜醫生檢查了我的精神狀況,判定我沒有自毀傾向,隻是不小心被布條勾住了脖子,給我開了那份證明。
“那三個自稱是黑火幫的人很凶惡,為首的賊首叫華哥,抓著魏娜的頭發把她扯在地上,他穿著硬皮鞋用力踹魏娜醫生的腹部,我當時……被嚇呆住了。
“他們說我是魏娜的男朋友……”
“那個,咳!打斷一下。”
周崢德沉吟幾聲
“你是嗎?小夥子?你是魏娜的男朋友嗎?”
“我不是,”王機玄道,“隻是剛認識,在隔間醫務室。”
“那你跟她發生過關係了?”
王機玄笑了笑“也沒有,我是性保守主義者。”
周崢德的雙眼頓時多了些光亮“這很棒,你肯定能在二十五歲的生日那天,獲得一個很棒的女性伴侶作為你的基因配對推薦配偶……那個,她有告訴你,她曾經早更絕經的事嗎?”
“嗯?”王機玄腦袋上冒出了幾個問號。
“扯遠了,”周崢德清清嗓子,調門比剛才高了一些,坐姿也更加隨意,“繼續說。”
王機玄指了指自己胡亂包紮起的胳膊“我當時其實害怕極了,那家夥用槍抵著我,讓我勸魏娜醫生接受他們的邀請,去做器官摘除手術,我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轉身把槍奪了過來,他明顯是被我突然的反抗驚呆了,然後我用儘所有力氣打了他一拳……人在憤怒的時候會爆發潛能,我當時腦子也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