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乾川徹夜未眠,帶著滿腔被欺騙被玩弄的憤怒,等了喬曼整整一夜。
喬曼徹底解決喬柏給她帶來的麻煩後,拖著疲憊的身體,從喬家趕回少帥府。
還沒來得及喝口茶水,就被朱乾川的副官喊去了書房。
書房門口,有個從頭到腳被淺藍色床單包裹的矮胖女人,蜷縮在地上,快要嚇破了膽子似的,滿臉驚恐神色,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流。
喬曼覺得惡心,又覺得那個女人好像有點眼熟。
心頭咯噔一跳。
喬曼剛想踹腳過去把女人踹醒問個究竟,朱乾川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渾身透著一層陰冷寒氣,抬手就把她狠狠攥進去,反手用力關上門。
砰——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喬曼不知朱乾川大清早的發什麼瘋,一晚上沒有得到休息,為了保住喬柏那條命花光了她所有的私房錢,她身體疲累,心情更加煩躁。
“阿川,你有事說事,我太困了,現在隻想儘快回到攬月居睡覺。”
喬曼色厲內荏的模樣,看在朱乾川眼裡,就是她心虛得想要馬上逃避他。
他死死地盯著她,厲眸生寒,“外麵那個半死不活的女人,你認識嗎?”
“我不認識,她是誰?”喬曼下意識搖頭,對上朱乾川幾乎要殺人的眼神,莫名有些發慌,驚駭。
“嗬,你真的不認識她是誰嗎?!”朱乾川舌尖頂了頂上顎,陰狠冷笑道,“我與安安大婚之前,安安跟著他大哥去了海城北郊的原始森林獵殺黑熊,遭遇一場槍擊混戰,安安身中流彈昏迷不醒,我找到她後把她送到法國醫院救治。”
“書房外麵那個女人,就是負責安安的主治醫生。”
“她故意裝作一副為了安安名聲著想的假模假樣,私底下告訴我,安安已經失去貞潔,清白之身給了彆的男人。”
“可笑的是,我當時竟然信以為真,深信了她的鬼話連篇。”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嫌棄安安身子不乾不淨,厭惡她自甘墮落。”
“大婚當日,我連安安頭上的紅蓋頭都懶得掀開,義無反顧跟隨督軍遠赴廣福兩省行軍打仗。”
“以至於廣福戰役中,我放任自我,輕而易舉就接受了你的撩撥和媚眼,任由自己陷入了你用溫柔體貼編織的情網裡。”
“而那個女醫生在我麵前汙蔑安安早已失去清白,則是因為她受到你的威逼利誘。”
“你仗著手裡有槍,威脅她如果不照你說去做,就殺了她,甚至殺她全家。”
朱乾川嘴邊掀起絲絲冷笑,冰冷地射向喬曼。
忽然,他出手如電,伸手掐住喬曼的脖子,往後狠勁一推,把她狠狠卡在牆壁上,語氣寒無溫度,“喬曼,早在三四年,你就開始算計我到這份上,你可真他媽的行啊!”
喬曼後腦勺猛然撞擊在堅固的牆壁上,疼得大腦神經一跳一跳,呼吸也差點窒息。
這時才想起來,蜷縮在書房外麵那個有點眼熟的矮胖女人,確實是當年負責治療傅安安的女醫生。
那天,是朱乾川與傅安安大婚前夕。
她身體不舒服,休半天假趕去法國醫院買阿莫西林消炎藥。
無意中撞見朱乾川把衣衫不整且昏迷不醒的傅安安從汽車裡抱下來,急匆匆跑進手術室去治療。
她突然就意識到,攀附朱乾川的機會,終於來了。
於是,她趁著朱乾川不在,找到救治傅安安的矮胖女醫生,打算花重金買通對方汙蔑傅安安失去清白。
沒料到,當時還有個女護士在裡麵的稍間配藥。
女護士嚇得臉色發白,卻死活不同意跟著女醫生一起汙蔑傅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