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漁民們,淩晨起床出海,是島上成年男人們這麼多年習以為常的事情,總是定好鬨鐘,然後獨自起床出門。
冬天很冷,特彆是冬天的夜,在被窩裡都能聽見海風呼呼的聲音。
但是為了賺錢,該起的床還是得起,即使這個時候外麵在下雨,該出的門還是得出,該淋的雨還是會淋,很心酸的漁民生活。
他們大部分從16歲就開始下海了,一出海一般都是3天左右或是更長一些。
像是方廣銀,今年他41歲了,不算太高,沒有這個年紀人的啤酒肚。
相反他的腹肌很棒,還有雙強壯的臂膀。
他的手掌很粗糙,方源記得小時候看過他用剪刀剪死皮,看過他用刷子搓手掌,看過他把剛蒸熟的魚從高壓鍋裡直接拿出來的淡定。
他的皮膚很黑,黑到什麼程度呢。
有一年夏天,家裡的小鐵船需要做保養,就是把整條船生鏽掉的鐵皮打磨,然後再刷漆。
方源他爸每天趕著潮退去海灘上作業,烈日下伴著打磨機的滋滋聲。
他乾了半個多月,每天回來都很看到他滿臉的疲憊不堪,被汗濕透的的衣服。
有一天他是傍晚回來的,家裡為了省電,大部分房間都不會開燈。
他回到家第一時間是脫去了上衣,去廚房打開冰箱,呼呼的灌上幾口冰水。
關上冰箱門,僅有的一絲亮光消失的那一刻,正是由於被曬得很黑,黑的不像龍國人的方廣銀,居然原地消失了一般。
來給他遞毛巾的方源,居然在廚房裡沒找到人。
可笑嗎?
是很好笑,可也讓方源牢牢記住了那個畫麵,生為漁民的不易,心酸的感受至今難以忘懷。
漁民的家屬,其實也辛苦,若是出海的船在晚上回來了。
再冷的天,全家老小也得從被窩裡爬起來幫忙乾活。
就是把纏在漁網裡的各種海貨、或是垃圾一點點的挑出來。
過程要小心,特彆是螃蟹的腿、蝦姑的身體、海螺的刺,如果你還迷迷糊糊的,那麼你的小手就很容易受傷。
然後找個創可貼綁上還得繼續乾,刺痛感還在但不影響繼續做事。
所以,在渡輪上他才會回複壽桃說,不想讓老爸再從事漁民這個行當了。
客人們雖然熱情,但都懂得人情世故。
他們早早地散了,就是為了給方源一家人有個好不容易團聚的家庭氛圍。
就在這個時候,陳嘉琪那邊來電話了。
“先代我給家裡人道一聲好!你和雨彤回家的事上了娛樂新聞,路上有人拍到你們了!”
方源跟楊雨彤對視了一眼,均是苦笑著搖搖頭,起身從家裡走了出去。
但他們不是因為自己被拍到,而是這個時間點到來電話,一定是有彆事情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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