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之前的風暴吐息中一些實力紮實的鬥衣武英還能夠存活下來。
可在紫袍師君拿出真正的本領,施展出了地殼劍峰後,那地殼劍鋒便是無視所有人類的修為階級,無差彆的秒殺鬥衣武英!
百強也好,十強武雄,甚至包括魁首天蠍,隻要他們上方出現了地殼劍峰,都是屍骨無存!!
有存活的,是有存活的……
一腳踩在蟻群中,確實會有幾個從指縫中倉皇逃脫,可那代表不了什麼,隻會化為一種對上蒼的無限恐懼,並將這份恐懼傳染給了所有同類!
地殼劍峰,泯滅人類希望。
這樣的畫麵,致使全球無數人昏厥,更將人類上萬年延續下來的不屈意誌都給踩碎……
絕望,窒息的絕望,紫袍師君是黑色的上蒼,是一枚輕易將小小人間星球給吞噬的血色太陽,其展露的屢屢光輝便將人類灼成了灰燼。
曾經人們仰望星空,為億萬燦爛星辰癡迷,以為找到了其他宇宙生命便可以證明人類不孤獨,也可無比自豪的展示人類的各項偉大成果與藝術。
可真相,永遠會打破人類狹隘的認知,首先降臨的那一重打擊,就是全人類內心最無法接受的,世界為虛擬,人為林中鳥,缸中魚,看到的浩瀚星空也不過是洞中之影。
緊接著,便是真正的天外客。
千百年來人們口中的外星生命,不同於人類文明的存在。
可他們根本沒有與其他生命相遇的喜悅與友善,他們早就知道有這麼一群被飼養在魚缸中的人,弱小、卑賤、無知,他們無關友善與憤怒,純粹是按照自己的習性在行動。
但正是他們原本的習性,一旦不小心與人類有了交集,便會是整個人類族群的不幸。
談判??
一個搬遷的蟻穴,途徑人的院子……
強壯的武裝蟻打頭陣,聰明的軍師蟻去交涉……
那麼一個人看到了這荒唐滑稽的一幕,又會如何?
很簡單,一腳踩下去。
一腳踩不完,多來幾腳。
要遇到點什麼煩心事,還會追著逃竄的到它們的巢穴,一把火將整個蟻群給點燃燒成灰!
女媧神端是女媧神端。
她的存在,無異於是綠植,是賞心悅目的樹木。
棲息在裡麵的,便得不到紫袍師君的半點好感,有閒情逸致時,觀察一會,逗一逗它們,煩悶時,統統碾死!
“滋味如何??”紫袍師君辛風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連被對方藐視的資格都沒有。
紫袍師君注視著麵前這個與自己產生了微弱因果的人,卻不急於將他殺死。
吳痕內心滋味如何??
他有心理準備,但依舊大受震撼。
異度荒塵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他越發理解不了,又渴望目睹它真正的麵貌!
偏偏這掀開的一角,已讓所有人包括吳痕在內意誌粉碎,難以承受的精神摧殘與折磨,隻會讓人真的變成蜉蝣一般,無意識、無思考、遵循一種單調的本能棲息存在天地間……
“玩個遊戲吧。”
“接下去由你來猜我的興致。”
“有趣,則死一人。”
“平淡,則死所有人類武裝力量。”
“無趣,所有人類滅亡。”
死一人。
毋庸置疑的,這個人一定是吳痕。
他是最不可能活的那個。
死所有人類武裝力量,便是殺死所有鬥衣星工成員。
意味著女媧神端接下去將沒有任何的保護,一個失去免疫係統的人行走在滿是病菌與掠食者的世界,結果可想而知。
至於最後一個選項,所有人滅亡,已無需多言。
紫袍師君辛風給了吳痕這三個選項。
無論是哪一個,都帶給人一種強烈的窒息感!
選什麼?
怎麼選?
連題目都沒有給自己!
吳痕看著紫袍師君辛風,他臉上始終掛著那高深的淡笑。
他目光偶爾會盯著自己手中的金爐。
紫袍師君最感興趣的東西毋庸置疑,就是應蛇之魂。
如今應蛇本軀已經被他鎮壓,狠狠的踩在了身下,這一縷真魂是應蛇的精華,他此行目的就是為了這個,人類的出現不過是一場意外。
那麼畢恭畢敬的將這爐子交給他,是否會令他感覺到有趣呢?
不可能,不可能。
他說了,這東西本就屬於他。
何況他如果無比迫切,根本不必大費周章的屠殺鬥衣星工強者,直接從自己手裡奪過來即可……
他不那樣做,隻有一個原因。
他產生了一絲興致,閒暇之餘愚弄一隻小,看看它跑到自己院子裡想做什麼,哪怕偷走了自己一粒肉渣,他也不在意,純粹是高維生命都喜好的觀察。
高維生命也好,低等生命也罷,都不喜歡死氣沉沉、一成不變的世界。
“知道了我來自女媧神端後,你起了一絲興致,想看看我和弟子們最後結果是怎樣,一群狼中混入了一隻有野心的羊,你想知道羊是很快被識破然後被分食,還是這隻羊在夾縫生存,活到最後。”吳痕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哈哈哈,你猜得很精確,你比那些弟子們更懂得本君……”紫袍師君並吝嗇這份誇張。
“那現在,你的觀察遊戲已經結束了,我也失去了價值。”吳痕說道。
“可惜啊,你血脈不純,收你這麼一個有腦子的徒兒,不說有什麼好處,至少你帶來的意想不到的結果對我而言是有趣的。”
“徒兒可能有點不恰當,更像是一隻蛐蛐?”吳痕糾正了紫袍師君的說法。
紫袍師君愣了一會,隨後露出了牙齒一個勁的發笑。
他的笑聲是那種發自內心被取悅了的聲音。
難怪能把自己培養的那些弟子全部給弄死,甚至如果不是對方信息有限,他真的有可能騙過自己!
“蛐蛐,說得好啊,沒錯,就是一隻蛐蛐,聲音好聽,放出去還能咬死其他蛐蛐的蛐蛐!”紫袍師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