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人能不問對錯的服軟,算計到極致的清醒,都來自於不在乎。
麵對真正在乎的人和事上,摸到軟肋,誰也不能真正的不摻雜情感的算清利弊。
就如同現在的文貴妃。
在景文帝的問題上,她能機關算儘,做小伏低,為了利益可以做任何事。
但是在恒親王的事情上,文貴妃也清楚,投奔她,讓她來主導,是最好不過的方式。
可文貴妃非要來給她下馬威,和她爭奪這場計謀掌舵手的位置。
眼看計謀不成,用服軟的方式扳回一局,也能算平手。
可文貴妃就是因為對恒親王的特殊情感,遲遲不肯在她麵前低頭。
反倒是給了她更多的機會,以此確認了很多信息。
果不其然。
“雲織!誰讓你跪的!”
文貴妃猩紅著眼眶,怒斥了一句雲織。
雲織被嚇了一跳,回眸看著文貴妃眼神有著茫然和錯愕。
“好了好了好了,文貴妃姐姐,不必如此大動肝火。”
“看在雲織也是一片忠心為了姐姐的份上,今日之事便罷了。”
“不過是小事,不至於讓姐姐和忠仆之間起齟齬。”
明媚兒這時出來打圓場,裝好人。
文貴妃隻覺得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氣得想拂袖就走。
可臨走到門口,即將要邁步出門時,腳步又頓住,又想起王爺在信上的囑托。
還有王爺這麼多年的不易。
她若是不能將沈皇後扳倒,若真讓沈尚書一族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謀反成功了。
那王爺以後怎麼辦?
文貴妃胸口劇烈起伏,強忍住心口的酸澀,眼睛用力閉了閉。
頭腦恢複了幾分冷靜。
不得不說,她僅憑自己是搬不倒沈皇後的,必須要有明媚兒一起。
恒親王在信上說了,明媚兒現在身後靠的是聶家。
聶老太爺,聶成海也到京城了。
無論是朝堂還是後宮,天下人誰不知道聶老太爺的威望?
隻要明媚兒願意一起出手,哪怕是沈尚書一家掌控著假皇帝,也不得不處置沈皇後。
文貴妃一瞬間想通了一切。
再次轉身,目光犀利地看著明媚兒。
“儷貴妃妹妹,不管咱們之間起了什麼不愉快,說到底,咱們畢竟是從剛入宮開始就交好的。”
“這些小事,影響不到咱們之間的情誼。”
“關鍵時刻,還是要攜手並進才好,不然這偌大後宮,孤獨寂寞怎麼好捱呢。”
明媚兒回以一笑:“這是自然,隻是人多眼雜,咱們走的近,未免引人注目,也容易讓人多心。”
“如今文貴妃姐姐剛剛小產,本宮又要養傷,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少走動為好。”
文貴妃抿唇,不甘地點頭。
雲織扶著文貴妃離開了永壽宮。
明媚兒看了看桌上的石榴酥道:“小康子,將這份石榴酥包好,以禦膳房的名義送到鹹福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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