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行進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終於在進入一片密林前停下。
隨行的大廚指揮著下人們埋鍋造飯,乾得熱火朝天。
江雁和伏女郎報備後,就跳下馬車四處隨意走動,活絡活絡筋骨。
雖然到目前為止,車隊駛過的都是經過修繕的主路,十分平坦,幾乎找不到碎石塊。
但可能受限於馬車工藝,江雁坐著仍能感受到明顯的震動,在沒有軟墊緩衝、人又乾瘦的情況下,顛得骨頭疼。
沒過多久,江雁領了自己的飯食,走到距離伏女郎馬車四五十米左右的上風口處坐下。
她剛剛瞎逛的時候,看到好多人鑽進前麵不遠的林子裡解決個人問題。
現在一群人又坐在那處林子的下風口吃飯……噫,她個人十分抗拒。
至於刺史和刺史夫人的馬車也停在那處的下風口,江雁隻能祝福他們幸運。
……
那日江富聽到江雁二字後有些激動,引起了何大他們的注意。
江富一開始條件反射地認為是家裡的小輩來了府城討活,冷靜下來又想起自己離開榮成縣時,江雁還病歪歪的躺在床上,不可能是何大口中能夠輕鬆上下豫山的年輕姑娘。
但根據何大他們四人掃了幾眼的樣貌回憶,江富又拿不準,因為聽上去一些特征確實很符合江雁及其父母。
“富哥你要不找個機會去認一眼,看了就知道是不是了。”高壯看江富猜疑又糾結的模樣給出建議。
“隻是看今天的排場,她應該是大戶人家的侍女,見上一麵不容易。”
他們做好了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的準備,沒成想機會來得這麼快。
何大幾人給伏維莘扛完轎子後的第二天,就打聽到了這位雇主的來曆,是來自刺史府的女郎君。
隔了幾日又從另一隊喬裝進府城找活乾的同伴口中得知,十月十三日這位方刺史要帶家小去東君山的皇家行宮伴駕。
江富數著日子,天還沒亮就提前去到方刺史此行的必經之路蹲守。
等到車隊後,又遠遠跟著,一直到隊伍停下歇息,才鑽進林子悄悄朝她們靠近。
不放心江富單獨行動而陪同出行的何一壓低聲音問道:“富哥,你找到認識的人了嗎?”
江富點點頭,指給何一看,“那位就是我侄女江雁。”
兩人等了一會,見護衛們分批趕去吃飯,剩下值守的又著重關注主人家的馬車和幾架行李車的安全,無人盯著林中的動靜。
好機會……
江富借著樹乾的掩護,來回騰挪,很快就出現在江雁身後四五米處的灌木叢中。
……
剛剛有一陣風刮過,空氣中的異味讓伏女郎倒了胃口,再看眼前的飯食是一口也吃不下,就分給幾位侍女加餐。
隻是幾位侍女因為控製體型胃口本來就小,加上她們寸步不離地跟著伏女郎,什麼都沒錯過。
除了倚樂吃完份額還能再來幾口,其餘三位是連原定份額都吃不下了。
在口糧麵前,江雁剛剛十分注意的衛生問題毫無理由敗退。
她雖然現在不吃,但可以留下一些當儲備糧。
畢竟隻要分子運動足夠久,那就什麼都無殘留。
江雁一手拿著自己還沒啃完的乾饃,一手拎著食盒離開馬車。
在去後勤駐地的路上,江雁挑了四個精致小巧沒被女郎動過的麥餅,還有抱琴和聽鶯沒動的兩個粗糧乾饃,單手裝進腰間一直掛著的超大號荷包。
再看看伏女郎沒怎麼動過的菜色,不做猶豫,挑了幾筷子夾進自己還沒啃完的乾饃中以補充身體營養。
然後才把還有不少剩餘的食盒交給清洗的婆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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