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末,蹲在屋角企圖以胃部擠壓姿態減少饑餓感的江雁看著黃嬤嬤小聲但賣力地勸說守東門的仆婦給她偷渡一些食物。
隔著院門,仆婦十分為難的表示這是常老夫人的命令,她不敢違抗。
“老夫人懲罰伏女郎,可我是被連累的,也不能吃東西嗎?老婆子都餓兩日快不行了。”黃嬤嬤雖有被連累受罪的預期,但真的發生時還是頗受打擊。
門外傳進來的聲音有些猶疑:“這就不太清楚了,他們傳話的時候沒說到您。”
提都沒提啊……黃嬤嬤頓了一下,然後放低姿態問道:“能麻煩你幫我去廚房問問嗎?等我出來後,一定不會讓你吃虧。”
黃嬤嬤的報答,大概就是一筆比較可觀的酬勞,或者更好的工作安排,這對處於常家邊緣的仆婦而言十分具有吸引力。
因此在思考片刻後,她做出決定:“行,我就跑一趟腿給嬤嬤您問問,要是沒有……”
“沒有也不會怪你。”黃嬤嬤給出承諾,畢竟是她有求於人。
門外的人放下半顆心:“那你們在院裡不要鬨出太大的動靜,我去去就回。”
“嬸子先彆走,”江雁挪到黃嬤嬤身邊扒著門縫低聲補充道:“您家要有多餘的糧食,我願意拿錢換。”
仆婦沒說話隻當沒聽見。這小女郎忒不靠譜,這年頭誰家有糧不先自己攢著,換錢有什麼用,外麵糧價一天一個樣,等她休息能出門的時候,加錢都不一定能買回同樣的量。
大概不到半盞茶的時間,東院門外又響起了撲哧撲哧的聲音。
江雁耳朵靈敏,幾步就從背風的屋角挪回門口:“您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樣?”
見不到門外來人是誰,江雁說話也留了一個心眼,就算現在是其他人摸過來套話,一下子也無法得知她們和守門的仆婦有暗中交易。
“什麼怎麼樣,你是誰?”一道刻意壓低但仍顯稚嫩的男童聲響起,“勞煩把伏阿姊喚出來,我想同她說話。”
“還有我,我也要同她說話。”緊跟著的是另一道稚嫩且清脆的女童音。
江雁與記憶中僅有的常家人名單飛速匹配,發現門外的兩人有可能是常二夫人所出的龍鳳胎,但萬一是其他年齡相仿的堂親呢……
不過到底是什麼身份不是她此刻需要操心的,江雁回複道:“請門外的小女郎和小郎君稍等,奴婢這就去通報。”
“嗯去吧。”給出回應的是後來出聲的小女孩。
江雁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後,門外的小男孩才有些不滿的嘟囔道:“她竟然沒有先說小郎君,分明我是兄長。”
小女孩揚起大大的笑臉:“那這次輪到你叫我阿姊了,快叫阿姊~叫阿姊啊~”
……
伏維莘跟著江雁匆匆來到東院門處,聽到門外隱隱的嬉鬨聲,試探性問道:“如星?如月?”
“哎~是我~”一門之隔,兩顆腦瓜貼著門板上下交疊,隻希望能與伏阿姊交談得更清晰。
兩人的熱情即便無法目睹也能從語調中感知,但伏維莘對此十分困惑。
她與常二夫人的這對兒女基本沒有接觸,怎麼突然找來這裡還對自己表現得如此熱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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