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真誠，毫無波瀾。
可落在厲行淵眼裡卻是驚濤駭浪，語氣也不似剛剛那麼溫和，“沈瀟瀟！”
沈瀟瀟挑眉嬌笑，嗓音很淡，“不滿意嗎？那厲先生，你說我該怎麼做，你才滿意，你說，我做，可以嗎？”
與他對視，看著男人依舊俊美的麵容，可她卻再也找不到當年讓她悸動的少年了。
她靜靜的看了他很久，很久，“厲行淵，表姐也已經回來了，你找到她是遲早的問題，為什麼不肯離婚呢？”她唇角微彎，淡淡的笑著，“是因為覺得報複我四年，還不足以償還你們當年分彆的苦楚嗎？”
厲行淵沉默的看著她。
沈瀟瀟輕笑著，繼續道，“如果你覺得一個沈氏還不足以償還，那你說，你還需要我怎麼樣償還？”
她的話很輕，甚至說得上是平靜。
完全和當年驕傲肆意的沈瀟瀟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在姑姑掌管沈氏之後，你後腳就宣布要與沈氏深度合作？”
“這些……我不是不曉得，隻是我可以裝作不曉得。”
厲行淵看她，想說什麼，敲門聲響起，他起身開門，是阮綿提著粥走了進來，“瀟瀟，吃飯了，我買了你最愛吃的小米粥，還有煎包哦！”
她將碗放在小桌板上，拿起勺子，喂到沈瀟瀟的唇邊，絲毫都沒有理會厲行淵。
其實剛剛她提著東西站在外麵很久，聽到裡麵的談話後，才推門走了進來。
她的手還傷著。
阮綿不想她再因為離婚這事兒，和厲行淵起衝突，再傷了自己。
“乖，喝點兒？”
沈瀟瀟皺眉，看向阮綿，卻沒有低頭喝粥，倒是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你回去考慮考慮吧！等會兒醫生來檢查，確定沒事了，我要回趟老宅，大概晚上會回淺水灣。”
厲行淵沒有動，隻是看著她，聲音沉靜，“我陪著你。”
“至於離婚，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沈瀟瀟挑眉看他。
厲行淵低頭，薄唇輕抿，“沈瀟瀟，你彆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沈瀟瀟神情一頓，這才想起，他用霍時聿和溫瀾，甚至還有阮綿，威脅她回淺水灣時，曾說過的話。
沉默片刻，她淡笑道，“好，我知道了，我不提離婚，隻要厲總不提，我就不會再提。”目光落在牆壁上的鐘表上，“已經快九點了，你去公司吧！”
厲行淵何等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她這是在趕他走？
他深深看了一眼沈瀟瀟，氣得轉身離開病房。
“還好他走了，要不，看著他那張死人臉，這小米粥可真白費了！”阮綿坐在病床邊，輕笑著開口，又舀了一勺小米粥遞在她唇邊，“乖，多少吃點？你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怎麼吃東西，身體受不住的。”
沈瀟瀟乖巧的任由阮綿喂她。
可沒吃兩口，她就可憐兮兮看著阮綿，撒嬌道，“綿綿，我吃不下了……”
阮綿長歎一聲，沒再為難她，隨手將碗放在一旁，“知道你挑嘴，沒想到你這麼挑！早知道，我就回去給你煮了……”
“沒事，綿綿，少吃一兩頓，不會怎麼樣的，況且今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沈瀟瀟笑嘻嘻的開口。
她不想阮綿為她擔心。
生怕她問有關厲行淵的事，沈瀟瀟刻意避開，“霍時聿，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