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怔了怔,淺淺的回答,“是嗎?我實在不記得了,能不能麻煩您給個提示!”
寧懿看了沈瀟瀟很久,這才恍然開口,“sun小姐,您的中文名字是不是叫沈瀟瀟?我曾在當年大賽中見過你,你好像是當時的第一名,大家都很看好你的畫作,甚至不少知名國外的評委畫家一致認為你是不可多得的天才畫師。我們都以為憑你的才華,一定會聲名鵲起,但後來卻再也沒有你的消息了。”
沈瀟瀟再聽到當年的事兒,心神不由得有些恍惚。
好像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兒了。
她低下頭,用勺子攪拌著咖啡,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是麼?”
寧懿輕輕笑了笑,“對啊,我當時啊,還隻是一個實習生。後來,我從彆人那裡知道,你嫁給了厲先生,再後來就沒了你的信息,我還覺得可惜呢!不過現在能再次見到你,我很高興。”
沈瀟瀟回以微笑,“我也很高興。”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將細節什麼的都談妥,合同簽約隻需要第二天對方將合同寄到畫廊簽約就可以。
末了,寧懿才又道,“沈小姐,和你談得很愉快,您是一個很果斷的人。但有句話我想問問你,這也是可以寫進我們采訪內容的。”
沈瀟瀟抿唇,淡淡的道,“您說。”
“當年您和厲先生離婚,厲先生為了救您出了車禍,據說傷得很重,差點沒了性命,但您還是不顧一切的離開海城,遠赴美國,這是真的嗎?”
沈瀟瀟的瞳眸微微瑟縮了下,臉頰邊的笑意瞬間僵硬。
雖然時間很短,但寧懿還是捕捉到了她的變化,“如果您覺得不好回答,可以不回答的。我隻是覺得好奇,夫妻之間的關係其實很奇妙,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可愛與恨,從來都是不是對立麵,而是相輔相成,沒有愛,哪來的恨?”
沈瀟瀟低頭喝著咖啡,眼神有幾分迷離,很久很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就在男人以為她不會再開口,以為她生氣了的時候,她忽然抬頭,淡淡一笑,“是嗎?看來寧先生對男女之間的情感有很深的見地啊?”
她的聲音雖然很淡,但也有掩飾不住的悲傷
寧懿怔了下,隨後笑道,“我並不知道你與厲先生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但我個人覺得,愛是你們這些藝術工作者的源泉。”
“我個人感覺,您後期的作品雖然都很棒,也很不錯,但始終少了當年那幅獲獎作品裡所蘊藏的感情。”
沈瀟瀟怔了怔,放下手中的勺子,淡淡的笑了笑,“是麼?可人總是要向前看的,總不能一直停留在過去。”
說完,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寧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關於采訪的問題,需要你們雜誌社擬定好問題再向我提問,我不希望在采訪過程中鬨得不愉快。”
從餐廳出來,天色已經全黑了。
沈瀟瀟抬手看了下手表,晚上八點,她等在路邊,昏黃的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老長。
一分鐘後,司機將車停在她麵前,她上了車,坐在後座微微垂眸,指甲嵌入掌心,像是在極力忍受什麼。
“夫人,要回家嗎?”司機詢問。
沈瀟瀟抬頭,淡淡出聲,“去民政局。”
啥玩意兒?!
司機很詫異,這個點了,去民政局做什麼?
卻也沒有敢多問,驅動引擎去了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