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黑了黑,陰沉得可以滴出水。
“除了這個原因,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能讓沈瀟瀟屈服!”季城吊兒郎當的開口,“我說你就是沒事兒找罪受,欠虐。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是為了保護她和繁星?沈家老宅那邊雖然可以增加保鏢,可安全隱秘性始終沒有淺水灣好,你這也是為了她啊!”
嗓音頓了頓,淡淡的聲音再次從聽筒傳來,“不過,你信譽度太差了,沈瀟瀟根本不會信,畢竟連曝光繁星身世這事兒,她都能扣在你身上,可見你以前得有多麼糟糕?”
厲行淵眯了眯眼,“你說完了?”
“沒呢!”
“……”
兩人沉默了好半晌,季城才繼而道,“你讓喬秘書發給我的照片,我看了下,那女人都看不到眉眼,怎麼查啊?白宮的戶主是喬治雷伊斯。如果……我沒猜錯,那女人有可能會是喬治雷伊斯的嬸嬸。但現在很多事也不明朗,不能妄自揣測。”
“唯一能確定的是,喬治雷伊斯在這場輿論中選擇袖手旁觀,甚至在背後推了,他想要什麼,你心裡應該清楚的吧?”
厲行淵笑了笑,伸手拿過放在桌上的煙盒,抖了一支點燃,“我原以為他就算沒有那麼愛瀟瀟,起碼會顧及繁星……看來是我想錯了。”
“不,相反,我覺得他是愛極了沈瀟瀟,因為太愛,所以害怕失去,才會偏執。”季城的嗓音頓了下,“反倒是繁星那丫頭,我想他沒有那麼喜歡,他應該做不到愛屋及烏。當然作為繼父來說,他確實夠格,也不能要求太多。”
“怎麼看出來的?”厲行淵蹙眉。
“這事兒還是凝兒母親說起的,她說,孩子最是天真,誰對她真好,還是假好,她很能分辨,不然繁星怎麼就那麼粘著你?而且我還聽說,這些年都是沈瀟瀟一手帶大沈繁星的,幫她的人隻有宋玉卿,喬治雷伊斯雖然也住在倫敦,但時間都很短,大部分不是出差,就是要處理雷伊斯家族內部事宜。”
大約是季城的話愉悅了厲行淵,他原本冷凝的眉眼慢慢舒展開。
“很晚了,休息吧。”
“這麼早?你能睡得著,沈瀟瀟可在你……”
不等他說完,厲行淵直接掐斷電話,目光盯著屏幕上的文件,頓了好半晌,他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響了很久對方才接,語氣極為不友好,“我說,行淵,你沒有性生活,是你的事,你總不能要求所有人跟著你一起當和尚吧?”
厲行淵怔了怔,笑著開口,“關於你擬定的遺囑,我看了沒什麼問題,我一會兒簽字後傳真給你,你儘快拿去公證。”
那端的陸凜從床上爬起來,倚靠在床頭,“行淵,你才三十出頭,這麼早立遺囑,是不是……”
不太吉利啊!
哪有人這麼早就立遺囑的?
如果是爺爺,他倒不覺得新奇。
“你確定要這麼做?不考慮下?你還很年輕,以後說不準還有孩子的……”
“不了。”厲行淵輕聲開口,“那份鑒定報告,你也一起放在遺囑裡麵,以防萬一。”
陸凜沉默了好一會兒,“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厲行淵將手機扔在桌上,低頭看自己無名指上的素圈戒指。
……
而臥室內的沈瀟瀟站在落地窗前,目光落在玻璃花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