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坐在床邊椅子上,看著他,很久都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說什麼,而男人也不逼她,隻是低頭吃著飯。
房間內安靜得嚇人。
直到他吃完飯,才抬頭看向沈瀟瀟,目光平靜淡然,嗓音低沉,“我說這話,並不是逼你做決定,更不是想要逼你同繁星說她的身世,隻是想告訴你,你們在我心裡的分量。瀟瀟,很多事,我不想告訴你,隻是不希望你太過於憂心。”
沈瀟瀟看著他臉上淡淡的笑意,心尖傳來刺痛感。
她抿了抿唇,朝著他笑了笑,“我沒有不跟繁星說,隻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等你傷好了,我會找機會跟她說,慢慢讓她接受的。”
厲行淵神色僵了僵,眼睛直直地看著她,從容道,“好。”嗓音微頓,想起目前的狀況,忍不住又囑咐道,“瀟瀟,如果皇甫爵那邊再給你打電話彆接,也彆去應約,知道麼?”
沈瀟瀟自然明白厲行淵話裡的意思,並不是害怕她和皇甫爵離開,是害怕他利用她。
更怕皇甫爵會再利用繁星。
思及至此,沈瀟瀟神色沉冷,精致的臉蛋上隻剩下冷豔,“他是不是和厲二叔有聯係?”
厲行淵微微蹙眉,並沒有回。
“是冷清秋牽線的?他們想要相互幫忙,畢竟一個想要雷伊斯家族,一個想要厲氏!”
不然沒有辦法解釋厲子軒為什麼這麼頻繁出現在老爺子的病房,即便知道爺爺那麼厭惡他!
厲行淵終於抬頭看她,“是與不是,你都彆管,好好辦你的畫展,這些事,我都會解決。”
嗓音裡帶著幾分冷漠和決斷。
甚至還帶有警告的意味。
她慢慢長歎了口氣,笑盈盈的看著他,“厲行淵,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
厲行淵看著她的笑臉,神情很淡,眼神卻明顯慌亂了。
他就那麼看著女人從凳子上站起來,拉開椅子,白皙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說,“你從來不問我想要什麼,隻是自以為是的給我,你以為對我好的東西。可你想過沒有,或許你給我的那些,我從來都不想要。”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沈瀟瀟說完離開病房,反手就將門帶上,然後閉著眼睛,有些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低著頭,看自己麵前的地板。
皇甫爵在這方麵,永遠比厲行淵做得好,他會清楚明白的告訴她,他要什麼,希望她怎麼做。
而厲行淵從來不說,隻在背後做,用他自己的方式將她保護在一個殼裡。
雖然皇甫爵的目地不純粹。
但她卻覺得兩人在一起,尤其是夫妻,是該一起去麵對困難,而不是一方瞞著另一方。
或許,她和厲行淵之間真的不適合親密關係。
他似乎也沒有意識到,她從來都不是那個需要被他保護在羽翼之下的柔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