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貝托翹著腿點了一支煙,他低著頭,當第一口煙因為點燃的煙頭被吸進肺裡後,他仰起頭吐了出去。
“所以……”
藍斯接著他的話繼續說道,“所以我打算找一些有合法身份的本地人,流浪漢或者什麼,給他們幾塊錢,讓他們去安德森先生的餐廳用餐。”
“然後我還會找記者為他們宣傳一下,比如說……最受平民或流浪漢歡迎的餐廳?”
阿爾貝托聽完之後愣了好一會,隨後頗為認同的點著頭,“你的想法很優秀,藍斯。”
“沒有人喜歡和一群散發著臭味的流浪漢在同一個餐廳用餐,要不了多久,他的餐廳就會聲名狼藉。”
他很開心的在桌子上敲了敲,“用我們的人如何?”
藍斯沒答應,“科蒂先生,並不是我不想給他們找點事情做,我相信安德森先生一定會報警,如果用我們自己的人,也許會有點麻煩。”
阿爾貝托認真的思索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笑容,“你說得太對了,藍斯,這就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
“你所表現的,比你的外表要成熟得多!”
他說著拉開抽屜,數了兩百塊錢出來,放在桌麵上,推了過去,還有一張名片,“我沒有讓彆人花自己的錢,為我做事的習慣,這是你的新的經費。”
“另外這個名片上的家夥和我們有一些合作,你可以和他聯係試試。”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無比的憤怒,卻又沒有任何辦法,我要他打電話求我!”
藍斯瞥了一眼桌上的錢,微笑著表示,“你會看見他氣急敗壞又小心翼翼的樣子,科蒂先生……”
第二天上午,藍斯出現在了聖拿耶大教堂,教堂外的草坪上有不少人,如果再加上教堂內的,至少有四五百人。
四五百人可能對於波頓先生口中“三萬人”有很大的差距,但這四五百人代表著至少兩百個家庭,由這兩百個家庭輻射出去的可能就有上千個家庭,已經占據到了合法移民的四分之一,甚至是五分之一。
所以人數雖然少,但影響力並不小,而且能夠來參加這種集會的,大多都是混得不錯的那種。
波頓也看到了藍斯,本來他不打算和藍斯說話,他不喜歡這些幫派成員,但當他看著藍斯開著車來時,他又改變了一些想法。
他主動走過去,用略高於周圍人說話的聲音熱情的和藍斯打著招呼,“藍斯,你的車停好了嗎?”
剛準備找個方法打開局麵的藍斯有點莫名其妙的回頭看了一眼,車就停在車位上,沒有任何的異樣。
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同樣回以熱情的招呼,“波頓叔叔,我確認它已經鎖好了。”
波頓先生很滿意藍斯的反應,這時身邊立刻就有人向他靠過來,“波頓,為什麼不給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年輕的……你來自什麼地方?”
“巴爾曼州!”,藍斯主動走過去和波頓身邊的這位大約五十來歲的先生握了握手。
波頓先生立刻反應過來,“這是藍斯,才來聯邦的年輕人,目前有一份很自由的工作。”
他隨後又為藍斯介紹起身邊的這人,“這是喬巴夫先生,被譽為金港城帝國人的驕傲!”
“如果你有多餘的錢想要找個地方保管,又想要吃比聯邦銀行更高的利息,喬巴夫先生就是你最好的選擇!”
“超過百分之四十的帝國人,都會把錢存在他這裡!”
聽著波頓先生的介紹,藍斯主動伸出雙手握住了喬巴夫先生伸過來的手,熱情的搖晃了幾下,“很高興認識你,喬巴夫先生,你是銀行家?”
喬巴夫哈哈的笑著,從身邊人的手裡取回了一支雪茄,吸了一口,徐徐吐出,“銀行家談不上,我隻是想要為我們的同胞做一點我能做到的事情。”
“在我這裡存錢不需要你有聯邦的移民證,也不需要你有什麼居留證或者工卡之類的證件,隻要你是帝國人,都可以把錢存在我這裡。”
他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教堂外停車場上的小轎車,很快就有了一個判斷。
車雖然是老式的,可能在二手車商那邊也就值個四五百塊,但剛來這就能開得上車,並且穿著十幾塊錢一套的衣服,這就屬於是有潛力的年輕人。
對於有潛力的年輕人,誰會不願意擴充一下人脈呢?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後,喬巴夫先生就主動退出了圈子,“看得出還有其他人也想認識一下我們的新朋友,我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
他再次和藍斯握手後離開,果然,很快就有新的朋友過來打招呼,並通過波頓叔叔來認識藍斯。
在帝國時他們可能不太會因為誰更有錢,而主動的想要認識誰。
但是來到了聯邦生存了這麼長時間後,對於依舊處於底層的這些帝國移民而言,他們迫切的渴望能夠找到一個上升的階梯,擺脫社會最底層的現狀。
儘管看起來那輛車也不是太新,但至少人家是開著車來的,而他們不是騎車就是坐公交車來的,這就是差彆。
來這裡認識藍斯的都是一些成年人,三十來歲,這些人至少都在聯邦奮鬥了七八年。
儘管有些人可能對藍斯的工作有些遲疑,不過大多數人,還是互相留下了聯係方式,或者名片。
應付了這些人就用了半個多小時,藍斯忍不住問道,“傑拉爾今天來了嗎?”
他隻是不想在這裡繼續成為波頓先生“炫耀”的工具,本質上這種炫耀其實挺幼稚的,“我有一個厲害的朋友”和“我朋友怎麼樣怎麼樣”都一樣的無可救藥,但就是經不住有些人會這麼做。
波頓先生今天也過了一把癮,“當然,年輕人不太喜歡和我們這些老家夥們在一起,他們在側麵,要我帶你過去嗎?”
藍斯連忙拒絕,然後一溜小跑的跑到了聖拿耶大教堂的側麵,這裡果然是年輕人的聚集地。
大約四十多個年輕的男女們聚在一起聊著天,當藍斯走過來的時候,傑拉爾第一時間就看見了他。
沒辦法,在船上的時候藍斯很照顧他們。
傑拉爾因為長得很像女孩,經常受一些人惡意的語言攻擊,甚至是欺負他——讓他去乾活,為彆人做事情之類的。
藍斯幫他解決了一些麻煩,對傑拉爾來說這必然是一個印象深刻的人。
“藍斯!”,他蹦跳著揮舞手臂,這也讓更多的人的目光,注視在藍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