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恩很好搞定,因為他隻是一個副會長。
看著他把支票放進了口袋裡,藍斯就知道短時間裡工會不會找他麻煩,但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儘快。
抱怨,被堵回去之後,不會發泄掉,隻會累積在一起,最後形成質變。
如果你和你的異性伴侶去逛街,當你路過伱喜歡的小吃攤問對方要不要來一口,對方告訴你不需要。
但在你為自己買了一份之後,對方不僅要求吃第一口,還是巨大的一口時。
不滿,煩躁,怨憤,這些情緒就會積累。
你可能不會當場就表達什麼,但總有一天,這些事情會成為你爭吵時刺向對方心臟的利劍!
碼頭工人們也是這樣,現在工會安撫了他們的情緒,他們不會覺得一切都好了起來,他們心裡隻會想著“這次算你們走運,但下次就不好說了”。
所以還要想一切其他的辦法。
藍斯腦子裡一下子就有了一些好主意,“我們工會有球賽什麼的工人階級體育競賽嗎?”
沃恩此時看藍斯格外的順眼,也沒有覺得他是工會的敵人,立刻就回答道,“以前有,碼頭工人棒球比賽,我們一共有三支隊伍,但舉辦了幾次後就停辦了。”
談起這個沃恩有很多話要說,“場地問題很好解決,但工人們大多數時間都在工作當中,他們工作一天已經很疲憊了,再讓他們去比賽有些不人道。”
“而且資本家們也不會允許他們隨便的請假去訓練,他們會被警告。”
“藍斯,我們經過研究發現,想要把比賽舉辦的有趣,參加比賽的人就必須脫產,這不是我們最初的設想。”
還有一條他沒說,比賽的獎品也沒有什麼吸引力。
藍斯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可惜”,但可惜什麼他沒繼續往下說。
“總之我們現在是朋友了,沃恩,如果工會方麵有什麼……不太理解的聲音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聯邦工人和移民工人都是社會底層,我們沒有必要互相撕咬。”
沃恩也認同了這個觀點,“你的觀點很正確,我也很支持,但不是所有人都理解。”
“不過我會儘量把你的看法轉告他們,至於我能做到多少,我隻能說我儘力去做。”
時間差不多了,藍斯對著侍應生招了招手,“再打包十二杯冰咖啡,然後為這位先生送去他的辦公室,記住額外用杯子什麼的裝一些冰塊,天太熱了。”
他說著支付了三塊錢的,“剩下的都是小費。”
碼頭門口的咖啡屋不會有太貴的消費水準,冰咖啡都是十分錢一杯,十二杯也不過是一塊二,加上藍斯他們消費的,總共隻有一塊又七十分。
跑一趟能賺一塊三,服務員興奮的都恨不得跪下來親吻藍斯的鞋子!
沃恩連忙客氣的婉拒,“沒有必要,真的沒有必要藍斯。”
藍斯抓著他的手,“我知道你擔心有些人說我試圖賄賂工會工作人員,你可以對他們說這是你買的。”
“我讓他做這些不是為了討好你們,隻是單純的覺得你們也需要人道主義關懷,天太熱了!”
誰能拒絕這種善意?
沃恩看著藍斯越看越喜歡,“那我替我的同事們感謝你。”
藍斯和他握了握手,“有機會我也願意和你的同事們見見,我下午還有其他工作,先離開一步。”
沃恩送他到門口,看著藍斯遠去之後,他找到了剛才的侍應生,“加個漢堡,雙層牛肉,我今天沒吃飽。”
他看著侍應生站著沒動,“他支付了三塊,你彆告訴我剩下的錢不夠!”
侍應生看了他有那麼幾秒,筆尖都差點把點菜單戳破,“夠了,先生。”
“那你還站在這等什麼?”
從咖啡館出來之後埃爾文就把車子發動了起來,天太熱了,哪怕在陰涼處,車子裡也依舊非常的熱。
“你們談妥了?”,埃爾文一邊拉開駕駛室的車門,一邊問道,“代價是什麼?”
“每個月四百塊,還有一連串亂七八糟的額外支出,但我認為這些支出是值得的。”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這該死的鬼天氣,氣象台說這兩天要降溫的。”
埃爾文駕駛著汽車彙入了車流,隨意的調侃道,“氣象台唯一的工作就是欺騙民眾,假裝會有一個好天氣,然後讓我們相信。”
這個時期的氣象台一點也不準,當然這也可能與金港城的地理位置有關係。
海邊的氣候變化總是迅速的,僅僅依靠觀測和往年記錄來推斷氣候顯然不太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