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帝國之夜夜總會的三樓,海勒坐在他那把最喜歡的老板椅上。
他依舊是那副打扮,茶色的墨鏡,花襯衫和淺色的外套,他似乎對自己的品味很中意。
這套裝扮的選擇讓他給自己一種很瀟灑,很玩世不恭的定位,他希望這能夠成為自己的標簽。
辦公桌前,乾部們或坐或站,任何人乍一看到這一幕,很大概率覺得這裡不是什麼政客的辦公室,就是資本家的辦公室。
但實際上,這裡隻是一個幫派的辦公室。
“威爾的死我已經托人調查得很清楚了,是一個叫做‘藍斯家族’的勢力做的,他們大多都是帝國的移民。”
“我不管他們是如何和威爾結仇的,總之他們殺了我們的人。”
“這裡是我們的地盤,隻有我們找彆人的麻煩,還沒有過彆人找我們的麻煩,所以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算了。”
“我們要為威爾複仇!”,他拍了拍桌子,乾部們的反應卻不那麼的熱烈。
一個以綁架,欺負自己人為主要業務的幫派,能有多少凝聚力?
甚至於乾部和乾部之間有的都會互相防備著,免得自己一不小心遭了好朋友的傷害。
威爾死了?
那就死了吧,人們不在乎這個,少了一個高級乾部,他們就能多分一點錢。
他們也很清楚海勒不是真的要為威爾報仇,才要去找藍斯的麻煩,他們最近都聽說了那些傳聞。
藍斯會資助大學生上大學,還會送房子和車。
他們不太明白藍斯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他們都明白,藍斯很有錢。
他要是沒有錢,他就不敢這麼許諾,就算海勒不說,他們自己其實也在悄悄打聽藍斯和藍斯家族的情況。
對他們來說,帝國人有錢,錢不一定是帝國人的,也有可能是他們卡米拉幫的!
雖然反應不熱烈,但他們對於要找藍斯的麻煩這件事,也不會反對,反正都是搞錢。
一個富有的小幫派,滅了就滅了。
一名高級乾部咳了一聲,他看起來有些瘦弱,穿著白襯衫和青色的外套,“說些關鍵的,我們是想辦法把他綁過來,還是發動幫派戰爭?”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句話吸引了過來,這也是他們想說的。
如果隻是綁架,可能一個高級乾部帶人就可以去嘗試了。
隻要藍斯被他們抓住了機會,他們就能把藍斯綁過來。
對於卡米拉的人來說綁架不分“光天化日”還是“悄悄摸摸”,看到人了,哪怕對方開著車,直接開車撞過去,然後把人從車裡揪出來塞進自己的車裡離開現場,這就是他們最擅長的。
綁架的代價更小,成本更低,可能在逼停目標的車時會有些車輛上的損傷,但這也就是最大的支出了。
幾百塊,足夠他們把一個人綁起來了。
但幫派戰爭不一樣,幫派戰爭的投入更大,你想要那些幫派底層成員給你賣命,就必須拿出足夠多的誠意。
人都不傻。
也許有的幫派,比如說最團結的蘇木裡人的幫派,他們可以不需要各種獎勵和承諾刺激,大家就可以拚命,那是因為他們有這種氛圍。
大家都很團結,一個人出事,彆人都會想辦法幫忙,所以人們很少會說“蘇木裡人的幫派”,而是用“某個家族”來表達。
他們對待幫派成員,就像是對待家人一樣。
但卡米拉幫顯然缺少這樣的氛圍和環境,不把人喂飽了,這些底層成員也不都是傻子,不會真的去賣命。
是否能讓他們拚命,就看海勒能不能給得起錢了。
大量的錢。
所以每一場幫派戰爭對幫派來說都是一次命運的抉擇。
如果輸了,在花費了大量資金和人情之後沒有任何收獲,反而自己受到重創,一兩年內都不一定能恢複過來。
如果贏了,那麼自然連本帶利都可以賺回來,而且幫派的規模,地位,都會上一個台階。
海勒的目光在這些乾部的臉上一一流轉,他知道這些人的心思,他們都想要發動幫派戰爭。
因為隻有這樣,海勒才會先給他們一大筆錢。
他也在考慮這樣的得失,最終能省則省的想法占據了上風,“先去綁一下,看看能不能綁過來。”
他的目光在剩下的幾名高級乾部臉上一一轉動,最終鎖定在了剛才開腔的青衣乾部臉上,“利亞姆,你去。”
被點名的家夥扶著自己的雙膝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領子,“沒問題。”
海勒看著他,“我能得到一個好消息嗎?”
“當然!”
等人走完之後,隻剩下兩個海勒的心腹,其中一人對利亞姆去綁架藍斯的事情並不太看好。
“綁架一個小幫派的首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估摸著他會把這件事搞砸,到時候如果對方報複起來,很可能會讓戰爭規模持續擴大。”
海勒搖晃著酒杯,杯中的酒緩慢的沿著杯壁轉圈,他看起來不是很擔心,“一個幾十個人的小幫派而已……”
說話的人見海勒並不重視這個小家族,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他很清楚海勒的壞脾氣。
比起綁架這件事以及不知道能敲出來多少的錢,海勒現在滿腦子都是他的那些酒。
該死的b波利!
周末,州政府印發了整個州所有城市都必須組建煙草酒精和危險品管理局的通知,除了局長人選有可能是州政府或者聯邦政府安排之外,骨乾成員均由地方執法機構推薦。
地方警察,稅務局,司法局包括聯邦調查局,都有推選的資格。
金港城城市警察局局長,一連推薦了二十多個名額到州政府那邊,至於有多少人能被選上,他並不能保證。
但盧卡爾警官,他是用了人情的,不會有落選的可能。
他其實已經在警察局局長這個位置上待了不太久了,但無論能待多久,他都不希望一切失去控製。
調令很快就抵達了城市警察局,盧卡爾警官在一些同事震驚又嫉妒的目光中,前往助理局長辦公室交接了工作。
誰都知道,這個新的管理局將會是一個非常火熱的部門。
整個城市的地下世界到處都是走私酒,這個部門也注定要和很多犯罪組織,資本家們有所聯係,但現在,他們沒有機會了。
所有被選中的人都欣喜若狂,而那些沒有被選中的,隻能發泄著無奈的情緒。
盧卡爾警官……現在已經不能叫做警官了,他被任命為新的煙草酒精和危險品管理局高級探員(特工),接下來要接受為期一個月的集訓,在年後就職。
就連這個新的執法部門選址也都完成了,就在市政廳不遠處,已經開始裝修。
總統先生在電視講話中再三的抨擊一些地方在落實禁酒問題上的不積極,甚至是怠慢。
他可以表示理解,畢竟對一些盛產各類酒精飲料的地區來說,禁酒就意味著掐斷他們重要的財政和經濟來源。
但不能因為稅收收入,就忽視了他們應該承擔且重視的責任,社會責任。
禁酒不是某一個人,一個家庭,一個地區的事情,它將改變聯邦有眾多酗酒者的現狀,讓家庭暴力降到最低,讓生產力得到更多的提升。
總之,更嚴格的禁酒措施勢在必行!
金港城也感受到了這股氣息,酒水的價格也更高了。
“我已經聯係了亞藍那邊的酒廠,等看完十二月初的重要比賽之後,我們就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