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俱樂部角落中,利亞姆坐在陰影中,他喜歡這樣坐著。
在彆人觀察不到他的地方,觀察彆人,這是他的一種愛好,或者說是一種謹慎。
卡米拉幫的七個高級乾部中,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特點。
他的個性並不算張揚,可能是見過的可怕的事情多了,已經不能像普通的年輕人那樣充滿滾燙的鮮血,其實他也不算老,三十多歲。
加入卡米拉幫十來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其實已經實現了他最初的聯邦夢——有錢,有房子,有社會地位。
但人的貪婪永遠是不知足的,得到了一些,就狂妄且學不會滿足的渴望更多,貪婪是一條毒蛇,它會吞噬人們的內心,也會吞噬人們的理智,放大一切的**。
他見過一些因為貪婪和**墜入深淵的人,他隻能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但他無法做到不貪婪,沒有**,沒有人能做到。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脫衣舞俱樂部的舞台上兩個女孩賣力的表演著嫻熟的舞蹈,周圍的常客們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天。
這裡是帝國區,卡米拉幫的老巢,即便帝國區分局有什麼大行動,也會提前通知他們一聲,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有人來破壞這裡的生意。
不過最近他聽說研究危險品管理局已經成立了,這個部門將擁有很大的權力,並以抓煙酒危險品的走私,儲存,販賣,使用為主。
這讓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如果這裡不能出售酒精飲料,客人們就會少很多。
有差不多一半的銷售,都是來自客人們喝多了之後的衝動消費。
在沒有喝多之前,誰他媽會願意花遠超去找一個站街女的錢,隻是讓女舞者對著自己多跳一段舞?
他思考著以後的一些可能,想要捋清楚事態發展的脈絡,翹著腿,超出袖口更長一段的襯衫袖子反過來卷著正裝的袖口,看起來他的衣服有些誇張,但也有些新潮。
大廳中的音樂並不激烈,很舒緩,配合女孩們輕柔舒展的動作,一切都是那麼的契合。
甚至可以看見,人們的**,在一點點的被點燃,綻放出火光來!
這裡有真人駐場,其實誰都沒有想到,那些人除了摘棉花是小能手之外,在音樂上也有不錯的表現力。
利亞姆想了一會其他的事情之後,就開始思考晚上的一些“私密訂單”。
有些大人物不會到這種場合來,但他們會有一些正常的或者變態的需求,這就需要安排人把女孩們送過去。
這些訂單都是大價錢,那些大人物們不在乎花了多少錢,他們隻在乎是否能夠發現自己內心最深處的**!
曾經他就為一名牧師,送過女孩。
正在思考著如何安排晚上的行程時,急匆匆的腳步聲打擾了他的思緒。
他放下酒杯看向走向他的人,一名他的手下,最終那人停在了離他不遠的地方,“利亞姆,……他們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說羅伯特和投靠藍斯了,他可能已經知道了你的計劃。”
利亞姆愣了一下,“我知道了。”,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通知大家去彆墅開會。”
“另外,找人把羅伯特解決掉,我不喜歡身邊有叛徒。”
營業場所裡一般不會儲存大量的武器之類的,萬一被查到會很麻煩。
在聯邦不同的地區想要擁有合法的武器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而且他們這種犯罪集團,經常會使用武器做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
如果使用登記過的武器,就等於告訴彆人是他們做的,他們和其他大的幫派,家族,都是一樣的,使用的都是黑槍。
武器儲存在他的彆墅中,他隨後起身,朝著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晚上的訂單彆忘記了,我不在這邊,你一定要幫我盯好了。”
兩人走到了門邊,侍應生已經為他拉開了大門,他看著經理,“如果你讓我的客人不滿意,我就把伱送給我的客人讓他們想辦法滿意!”
經理點了點頭,雖然知道這是一種威脅,而不是真的要做什麼,但他還是有點害怕。
那些有錢佬的**正常一點的還好,但總有些人的**不正常,他們不是單純的需要通過複雜的“性”來發泄**。
他們有的人喜歡打人,有的喜歡傷害彆人,甚至是……,經理可不希望自己隻是過了一夜就去天使湖湖底,所以他連忙保證道,“利亞姆,我不是第一天跟著你做事了,放心吧,不會出問題的。”
利亞姆點了一下頭,拍了拍他的臉頰,離開了紅高跟俱樂部。
站在門口的台階上時他習慣性的看了看四周,很好,沒有什麼讓他不安的東西,他朝著停在路邊的藍色轎車走去。
這是一輛新款的轎車,它在外觀設計上和過去的車發生了一些變化。
首先它取消了圓頂,改為了敞篷,並且車頭更長,更具有流線型。
四個車輪都有車輪罩,並且整體呈現藍色,少部分是象牙白,看著就讓人覺得特彆的高級和舒服!
高級的烤漆技術隻是靠近它,就能從漆麵上看見自己的影子,他愛死了這輛車!
他此時已經從口袋裡掏出了車鑰匙,還有二十米的距離,他就可以駕駛著自己的車回家了。
路上的行人不少,有些人在關注他的車,這讓他顯得很高興。
所有購買昂貴商品的人,抱著實用的目的購買的隻是少數,大多數還是抱著炫耀的目的購買的。
白天的馬路上有太多的聲音,以至於他聽不清楚在遠處一輛車突然啟動並加速時,輪胎和地麵摩擦出煙時發出的刺耳聲。
更聽不清楚,衝鋒槍拉栓被拉動,並打開保險的聲音,他哼著摘棉花小能手的調子,拉開了車門。
厚重的車門摸起來有一種撫摸女友大腿的感覺,圓潤,溫潤,他都有一點陶醉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以極快的速度在馬路上駕駛,眼看著已經來到了他身邊,他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右行規則的聯邦駕駛室在左邊,讓他要麼快速的坐進去,關上車門,要麼先關上車門,等對方離開後再坐進去,不然有剮蹭的風險。
他選擇了後者,關上了車門站在車邊,並對這輛車的駕駛員比出了中指。
然而下一秒,一個人從後排的車窗中探出身來,一個男人,居然紮辮子?
他還沒有來得及嘲諷這個紮辮子的男人,就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對方拿出一把衝鋒槍!
幾乎就是同一時間的,利亞姆脖子一縮就蹲著朝車頭跑過去,但這一刻時間似乎被上帝按了慢放,他已經拚了老命的去奔跑,逃避,但他的速度似乎就是提升不起來。
急促的呼吸聲占據了他的整個世界,他甚至看見了一顆子彈擊穿了汽車的外殼,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心情回頭去罵那個槍手。
你他媽射人就好好射人,射我的車乾什麼?
他突然感覺到有人在背後推了他兩把,他整個人向前一踉蹌,撲倒在地上。
但很快,他就扶著車頭站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腳下有點打滑,而那輛車,則突然降低了速度。
他聽到有人說——
“彆他媽急刹,我差點被你晃出去!”
當他再回頭的時候,槍手已經端著槍對準了他。
火舌突突突的從槍管中冒出來,周圍的人群這個時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人們尖叫著四下逃跑。
剛回到吧台的經理就聽說利亞姆在門口被人射擊了,但他現在不敢出去,因為他沒有武器。
一大群人拉開了窗簾透過窗戶朝外麵看去,他們看到了讓他們這輩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那個如同惡魔一樣的男人就站在那,明明他還在,但人們都能感覺到,他正在消融,消融在這陽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