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爾局長其實也沒想到這邊的情況會這麼複雜,它明明是聯邦最重要的經濟引擎,但是卻被頑固的本土勢力牢牢霸占著。
他思考了很多的東西,從中樞到地方,從國會到他自己。
“你兩年後就要離開了,你走了之後,我會成為他們的靶子。”
這不是拒絕,而是在談條件,因為不管是他,還是市長都知道,兩年之後他們會安排新的市長過來。
他們依舊可以抱團。
市長笑了笑,“兩年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去州議會擔任眾議院發言人,我一樣可以給你幫助,而且是更多的幫助。”
“到時候我在州議會裡,你和新來的市長在這,我們形成一個新的三角。”
“執法方麵,管理方麵,以及我從更高的位置給予你們協助,你們可以做到更多你們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像這樣。”
“戴爾,麵對邪惡就是這樣,你如果不能一步接著一步不斷逼迫他們後退,那麼他們就會反過來,不斷試探你的底線,讓你後退。”
“我們都想要做點什麼,彆讓我們對自己的人生後悔。”
戴爾局長眺望著海麵看了有一段時間,他思考了很多的事情,似乎和市長抱團已經成為了為數不多對他有利的選擇。
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已經糟糕到不能更糟糕的地步了,那麼為什麼不嘗試一下?
半分鐘後,兩隻手握在了一起,戴爾局長顯得輕鬆了一點,如果市長真的能夠發揮作用,他未必不能重新挽回局麵。
今年,或者說這個月,這兩周,簡直是他這輩子遇到過最他媽精彩的兩周了。
不斷突破他的認知,他已經把這輩子最精彩的操作都拿出來了,但依舊步步潰敗,這是唯一的轉機,他需要市長,明顯大於市長需要他。
“那麼,你打算怎麼動手?”
市長摸了摸下巴,胡茬子略微有些紮手,他需要潔麵了,“先從黑幫開始。”
“這些黑幫和本地政治團體有時候很難分辨他們誰是誰,他們有時候對立,但有時候又是一體的。”
“比起直接對威廉姆斯,韋德這樣的人動手,引發一係列颶風海嘯,不如先從這些黑幫開始著手。”
“他們是黑的,而我們是白的,我們的工作就是清理他們,就算把官司打到了國會,我們都沒有輸的可能!”
“現在酒水的利益這麼大,他們不可能不嘗試做走私酒的生意,隻要他們做了,我們就抓他!”
這是一個非常棒的基調,酒水的價格每天都在變化,而且隨著金港城危險品管理局爆炸案,被更多人和地方所熟知,禁酒的力度又變強了一些。
國會參議員認為這是犯罪集團和酗酒者對法律秩序權威的挑戰,如果他們不能夠狠狠的回擊,那麼很快禁酒令就會成為一個笑話。
接下來幾年,禁酒的局勢隻會越來越嚴峻,而這也會讓走私酒的利潤越來越高。
那些犯罪集團不可能對這麼高的利潤視而不見,隻要他們伸手了,就有被抓的可能。
就算他們斷臂求生,也不可能一直斷臂!
也許是戴爾局長收縮了特工,讓一些非法經營場所又開始經營了,也有可能是他沒有了進一步的舉措,讓“本地人”看到了他的態度,總之本來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流言蜚語,一瞬間就都消失不見了。
人們不再嘲笑他“了解過一些”,一些舉報信和相片也被某些人放進了保險櫃中,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兩周前,金港城依舊是金光燦爛的金港城。
沒有人能在角落中看見它的一部分,已經開始腐爛,流膿。
但這些事情,絕對不會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就從人們的記憶中消失。
一定發生了什麼,也一定產生了一些後續的影響,隻是現在人們還看不出來而已。
很快,藍斯就接到了通知,他的人都被放了出來。
“抱歉,藍斯,你知道這是上麵的決定,我沒辦法拒絕。”,布魯分局長一臉的歉意。
這幾天裡帝國區藍斯家族的一些人因為“疑似售賣走私酒”被抓了起來,不過現在證明這些酒都是在禁酒令之前就存在的,所以非法的走私和儲存就不成立。
但他們依舊違反了“禁止對公眾出售含酒精飲料”這條,所以要接受罰款,順帶關上一段時間,等法庭判決下來。
法庭方麵也就是判了罰款和義務勞動,藍斯繳納了罰款後,拿著法庭開具的文書來領人。
布魯分局長有點尷尬,也有點害怕,因為人都關在這。
藍斯拍了拍他的胳膊一點也不見生疏,更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些都是小問題,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說著問起了自己關心的事情,“關於警察大聯歡的事情,你有決定了嗎?”
布魯分局長點了一下頭,他繞開藍斯,走到門邊把門關了起來。
“我和其他分局局長聊過,他們想知道這個大聯歡怎麼聯歡,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整個金港城一萬多名警察,誰能參加,誰不能參加,這些都需要一個詳細的章程。”
多看了布魯分局長兩眼,布魯分局長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臟東西?”
他搖了搖頭,“不,隻是覺得你突然能有決斷有點讓人意想不到。”
“我回去之後讓人做一個計劃過來,到時候你可以把其他分局長都約上,我們坐下來聊聊。”
布魯分局長點了點頭,“他們也對你很感興趣。”
有人私底下估算過,要搞什麼警察大聯歡,要花不少錢。
如果投入的錢少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不如不搞。
如果投入得多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搞的。
此時門口有人敲了敲門,“藍斯,人齊了,我們可以走了。”
藍斯和布魯分局長告彆後,和車隊一起離開。
這次被監禁實際上對他們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個新奇的體驗,吃苦談不上,布魯分局長還不敢讓他們吃苦,但肯定也不會那麼舒服。
畢竟裡麵還有其他人。
坐在車上,日漸黃昏,路上的行人也因為到了下班時間開始變得多了起來,生活的氣息撲麵而來,明明和過往沒有什麼不同,但總覺得,又有一些不一樣。
剛回到夜總會,藍斯就看到了一位稀客。
喬巴夫先生的助手出現在這,他的表情有些複雜,特彆是在看見了藍斯之後。
兩人握了握手後,分彆坐下,藍斯讓人去弄些咖啡來。
等咖啡端上來之後,助手輕聲說道,“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幫一個忙,當然你放心,不是白幫忙,我和喬巴夫先生一共會拿出兩萬塊,我知道夠不夠。”
藍斯挑了挑眉,“先說說要我做什麼,如果是一些我做不到的事情,請原諒我沒辦法答應。”
助手有些急迫的說道,“你一定能做到!”,他說完就意識到自己這麼說不太對,他連忙為此道歉,然後說出了此行的原因。
“我的侄子被吉米殺了,我想要複仇,我想來想去,隻有你能幫我們。”
“藍斯,我懇請你幫我把吉米找到,然後我要親手殺了他!”
侄子被殺一直都是喬巴夫和他助手心中的愧疚與折磨,以前b波利還沒有遇到麻煩時,就算市長都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說。
喬巴夫不知道原因,但市長知道,他表麵上不談論這些,實際上是覺得惡心和煩躁。
隨便一個小角色背後都可能有一些本地人,倒不是說他們就一定有多麼牢固的利益聯係,而是當他們的敵人變成自己這個外來者時,這些本來可能還有些齷齪的本地人,就會團結起來。
但現在,波利已經死了,兄弟幫已經變得十分的混亂,這正是他們複仇的好時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