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資本家,如何才能讓一個人或者一個公司迅速變得更富有。
是通過辛勤的勞動?
讓更多的工人工作更多的小時,在流水線上不間斷的為工廠生產商品然後賣出去?
還是通過刻苦的研究新技術?
用技術壁壘達到商品代差之間的壟斷,依靠壟斷來賺大錢?
普通的小資本家,包括一部分中等資本家,他們可能會對於這些回答表示讚同,因為這就是他們正在做,或者快速累積更多財富的過程。
但對於真正的大資本家們來說,這種方法是可笑的。
商品賣得再好,能賺多少錢?
很多人以為隻要雇傭更多人,生產更多的商品,然後把這些商品都賣出去,就能賺到更多的錢。
如果單純從數字的變化上來看,好像的確是這樣,當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十個人,每個人為公司賺一塊錢,十個人就是十塊錢。
如果增加十個人的工作崗位,那麼就有二十個工人為公司賺二十塊錢。
但從另外一種角度的觀察來看,其實這個算法不對,因為利潤率沒變,成本沒變,甚至可能還有一些提升,換句話來說資本家們想要賺得更多,就要投入得更多,這不是暴富,這就是正常辛苦的工作,中下級資本家們最喜歡的事情。
對於那些高級資本家們來說,他們追求的是一分的投入,九十九分的回報!
掠奪!
社會黨陣營的資本家們可能不會對即將成立的帝國財團動什麼歪腦筋,但是那些自由黨陣營的資本家們,就沒有這麼多的顧慮了,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把這個正在成長的財團做成一道美味,然後端上餐桌。
晚上回到莊園裡,大家坐在餐桌邊上共進晚餐。
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是一兩年的時間裡,藍斯已經很少會在莊園和大家一起共進晚餐。
不是他不願意,而是時間和空閒上不允許,他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需要忙碌。
追求權勢是一條沒有退路的跑道,你隻能向前跑,並且必須越跑越快,否則被身後的人追上,就會成為身後那些人快速奔跑過程中需要消耗的養料。
這不是一場比賽,但它比比賽更殘酷。
偶爾能回來一趟,和大家坐在一起,藍斯已經很開心了。
能來的基本上都來了,不過也隻有五個人。
至於其他人?
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生活,不能一直待在這邊。
藍斯恍惚之間想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想到了曾經的麵包店,也許對於那個時候他身邊的人們來說,是無法想象他們今天會有這樣的成就。
莫裡斯的咳嗽聲讓藍斯從恍惚之間的回憶裡重新找了回來,他轉頭看向正在劇烈咳嗽的莫裡斯,表達出自己的關心。
等咳了一會之後,莫裡斯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嘴巴,在咳嗽中有些口水飛濺出來,在嘴唇和嘴巴周圍,需要擦拭一下。
他現在已經習慣隨身裝多條手帕,這玩意不值錢,對他來說就算每次用完就丟掉也不在乎。
當然他也的確是這麼做的,一條手帕最多用兩三次,三四次就會被丟掉,不能說是很差勁的手帕,每一條都要十分錢,已經不算便宜了。
等擦拭完嘴巴周圍的唾沫後,他將手帕攥在手中,隨手丟在了腳邊的垃圾桶裡,“我很好……就是……你知道,老毛病了。”
體內的疤痕一直在增生,這的確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而且這些增生的疤痕帶來了更多的風險。
莫裡斯身體裡縫縫補補得比較厲害,醫生認為有惡化的風險。
而且現在這些硬化的纖維疤痕還在不斷的生長,這種生長過程中產生的一些拉扯,以及一些特殊的“癢”,會讓莫裡斯總是不斷的劇烈咳嗽。
這兩年他咳嗽的比以前更頻繁了。
藍斯很關心他的身體,“醫生怎麼說?”
餐桌邊上還有梅羅和德瑞西,以及兩個女孩,科琳達和米莉安,她們也看向了莫裡斯。
莫裡斯抿著嘴聳了聳肩,他很坦然的看著藍斯,“醫生建議我最好做好這兩年內做手術的準備,給我更換一個肺,如果運氣好,我就不會再咳嗽了。”
這件事他們之前就談過,藍斯還專門為莫裡斯找了一些能夠提供器官的人,當然是不是自願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提供!
醫學配對方麵已經都完成了,他們很早就找到了至少兩個最適合,排斥反應最小的器官來源,等待著隨時隨地為莫裡斯移植。
他現在還沒有做手術,主要還是對這些事情有些畏懼,器官移植還是屬於新興的技術,不管是什麼大醫院,都很難做到百分之百的成功。
現在普遍的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七八十,還有二三十的概率會直接死亡。
人都是有強烈求生欲望的生物,哪怕他現在的生活品質很糟糕,他也不願意在不必要的時候去冒這個險。
藍斯看著他,“你得做一個規劃,不能什麼事情都等到最後一刻。”
“巨輪總是在靠岸之前就調整好方向,如果非要等它的船頭和岸邊貼在一起,就已經來不及了。”
大家都是在碼頭上工作的,之前,所以他們自然聽懂藍斯想表達的意思。
改變方向,也需要時間。
莫裡斯點了點頭,“我會做好計劃的,等我的孩子降生。”
莫裡斯的妻子已經給他生了一個女孩,現在即將生下第二個。
坐在旁邊的梅羅笑說道,“他需要一個男孩來繼承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