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鳴笑眯眯地說道“張師弟，你是第一次跟船，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
這位外堂幫眾表麵上和善欣喜，實際內心卻在暗暗叫苦。
怒鯨幫是水上霸主，不但擁有自家的船隊，而且跟很多大大小小的商會都有合作。
不少商人為了行船安全，向怒鯨幫定期繳納規費。
每次運送貨物都由後者提供保護。
這艘商船正是如此。
由於船型不大，所以隻安排了兩名弟子跟船。
馮鳴在水上跑了多年，江湖經驗豐富。
而他很不喜歡帶新人一起跑船——新人最容易惹麻煩！
張遠看起來又十分的年輕。
少年熱血，莽撞衝動，一旦出問題，往往是大問題。
但是上麵的任務分派下來，可由不得馮鳴挑三揀四，所以隻能期盼張遠懂事點。
張遠並不是馮鳴肚子裡的蛔蟲，自然不知道後者心裡的想法。
對方給他的第一感覺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擺師兄老資格的架子。
張遠笑笑道“那就麻煩馮師兄了。”
不多時，商船升起了風帆。
一名皮膚黝黑的水手迅速解開纜繩，然後靈活地竄回甲板上，高聲喊道“開船啦！”
在一眾水手的吆喝聲中，一艘滿載貨物的商船慢慢脫離了泊位。
向著天馬河上遊駛去。
這艘商船的動力來源除了前後兩麵風帆之外，最主要的是從下層船艙裡伸出來的，數十支整齊劃動的長槳。
張遠站在船頭甲板上，都能聽到來自下方“嘿呦”“嘿呦”的口號聲！
河麵上的風吹拂在他的臉上，帶著絲絲水氣。
天馬河兩岸的農田稻穀快要成熟，黃澄澄的隨風起伏，讓人看著不覺心曠神怡。
當時少年春衫薄，煩愁不曾上眉梢！
此時此刻的張遠，忽然體驗到了初入江湖的滋味。
可惜某位老江湖很會煞風景，湊過來說道“師弟，天氣涼了，船頭風大，我們到船艙裡一起喝點怎麼樣？”
這艘商船的目的地是南洵府城，走水路差不多三天三夜的時間。
張遠其實還想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但也不好駁這位外堂師兄的麵子。
於是點點頭，跟著對方來到了船艙裡。
讓張遠沒有想到的是，這船艙之中居然擺開了一桌相當豐盛的酒席。
並且船主和總管作陪！
一艘商船的人員配備，包括了船主、總管、夥長、舵工、亞班、水手等等。
甚至還有香工——照管龍神座前香火，掌朝夕之禮拜！
其中船主和總管的地位是最高的。
但兩人對馮鳴和張遠畢恭畢敬，席間不斷地主動敬酒，說著好聽的恭維話。
末了，還客客氣氣地給兩人奉上了紅包。
馮鳴很自然地將紅包收入囊中，順便向張遠使了個眼色。
張遠有些哭笑不得，然後選擇從善如流。
等他回到自己的艙室休息，打開紅包看了一下。
裡麵赫然是一張麵額十兩的銀票。
相當於張遠一個月的薪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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