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嬸嬸何許人也?
對此,五星上將麥克阿瑟評論道:
世界上有這樣一種女人,她打不過獅子,卻是河東獅吼;她是傳統意義上的女人不上桌,卻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她是庖廚悟道,菜市場論劍的女大俠…她就是——家庭主婦!
而路明非的嬸嬸,更是胭脂粉裡的女將軍,家庭主婦裡的家庭主婦,起早貪晚的照顧著一個家,愛丈夫愛兒子,就是不愛路明非。
“路明非!我昨天晚飯給你說了要讓你早上把胡蘿卜切成絲,晚上給鳴澤包餃子吃!好家夥,我買菜回來沒見到你人影你跑網吧來不學好!”
嬸嬸怒氣衝天,破口大罵。
一股子氣直衝腦門,嬸嬸一時之間忘記眼下在大街上,不過嬸嬸潛意識裡認為,小孩不學好跑網吧,她作為家長的理直氣壯“批評”。
路明非訕笑,他沒有忘記這回事,隻是先來後到問題,先確定好時間,路明非不想違約,所以想著在學姐這上完課趕回去切蘿卜,結果跟夏沫相處忽略了時間流逝。
“嬸嬸,我這就回去、我這就回去。”路明非連忙說。
嬸嬸怨恨未消,她冷冷的說道,“不對,你哪來的錢上網?是不是平日裡讓你打醬油伱誆騙價格,好啊,這就是喬薇妮的兒子,撒謊連篇!”
“我付的錢,有問題嗎?”夏沫心平氣和的問道。
嬸嬸這才注意到夏沫,上下狐疑的打量審視。
夏沫頭戴鴨舌帽,壓著額前的發,上身純白t恤短袖和外褂,下身淺藍色直筒褲,一雙舒適的運動鞋,單看背影,身姿綽約,但嬸嬸眼裡隻有路明非啊。
臉上戴著口罩,露出一雙淡漠的灰色眼睛,淡淡的與嬸嬸注視,再次問道。
“我請我的朋友來上網,有問題嗎?”
嬸嬸是何等驕傲的潑婦,會懼怕一個小姑娘?
嬸嬸大抵是怕了。
不知道為什麼,被夏沫看著,就想哆嗦,心裡彆提有多少難聽的話。
“你和路明非是朋友?路明非正在上高中,你怎麼能帶他來網吧呢,這不是害他嗎?萬一考不上好大學,你來負責,你做人可不能這麼沒有良心…”
嬸嬸看了眼衰衰的路明非,立刻重拾起自信,她不去看夏沫,就盯著路明非,嘴裡嘀咕著,擺出長輩的架子。
在嬸嬸看來,夏沫的氣質不像學生,一身穿著也不是名牌,加上能和自己侄子做朋友,肯定不是什麼富家子弟,那她怕什麼?
夏沫聽了,倒沒有生氣,她的氣量不至於這麼狹窄,跟一個潑婦計較,好吧,確實有一丟丟的厭煩。
跟不講理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永遠閉上嘴巴。
純血龍類的尊嚴不容侵犯,誰允許你在我麵聒噪?
不過,夏沫瞥了眼路明非,她願意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幫助路明非,但這不代表被其束縛。
所以說…
“夠了!”
“路明非,你說什麼?”嬸嬸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夠了!不要在這裡無理取鬨!學姐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她!”
在嬸嬸喋喋不休的陰陽夏沫,路明非又不是莫得感情的人,看似沒心沒肺,實則最是敏感,他可以忍受嬸嬸對自己的羞辱,前麵的責怪又不是第一次了,忍忍就過去了,畢竟還是要回家的。
但嬸嬸千不該萬不該當著路明非的麵,說夏沫的壞話。
嬸嬸給了路明非一個家,仰人鼻息;
陳雯雯給予路明非溫柔,把他吊著;
唯獨夏沫讓路明非有了尊嚴和關注。
路明非認為,他要是不站出來,自己都不配做個人!豬狗不如!
嬸嬸的臉變化的厲害,當眾被路明非頂撞,又是惱羞的漲紅,又是憎恨的鐵青,她卯足了力氣,使出獅子吼,破口大罵,震耳欲聾。
“你要死了!我白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個白眼狼!”
說著,就拿起菜袋裡的土豆向路明非腦袋狠狠丟去。
夏沫一手接住,還了回去,不偏不倚的扔到嬸嬸的菜袋裡。
“浪費糧食可恥。”夏沫嚴肅道。
嬸嬸呆住了。
然後當場抹眼淚,像是受氣的小媳婦,心裡恐懼,她反應過來了,怕無法無天的夏沫,更怕敢反抗自己的路明非。
嬸嬸想,以前讓明非做些力所能及順手之勞的事,明非這孩子從不抱怨,現在卻為了一個外來的姑娘,大義滅親,現在敢朝自己吼一聲,日後不敢想象!
各種欺負婆婆的苦情劇出現在嬸嬸腦海,她怕路明非獨立,怕路明非嫌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