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路明非也是倒黴,他好端端的逛著街,突然有人從背後肘了他一下,往前猛衝,後麵傳來大喊聲“有人搶劫”!
路明非的正義感下意識促使他追上去,要是身體慢個一兩秒,等路明非反應過來他的小身板很可能追不上人家,就會選擇給予被搶劫的女士聲援支持。
在追逐搶劫犯的過程中,路明非不慎跌倒摔了個狗吃矢,膝蓋擦傷,他隻好就近找一家診所買點藥膏,恰好找到了白商陸所在的診所。
白商陸大致看了看,路明非的膝蓋那塊都擦破皮了,滲出血絲來,於是讓路明非找個位置坐下,自己轉身去藥櫃那裡拿藥。
路明非乖巧的坐下,他瞅著白商陸的背影,路明非是個心思細膩的少年,他能敏銳的察覺出對方的情緒,這也是一種能力,先天或是後天鍛煉出來的。
路明非總覺得這位醫生身上彌漫著一股悲傷的情緒,悲傷逆流成河。
難道是失戀了?路明非尋思著,他見白醫生的衰樣實在是太特麼的眼熟了。
天哪,這簡直是我自己!.jpg
白商陸拿完藥走過來,手裡除了紅黴素軟膏外,還有一瓶生理鹽水用來清洗傷口。
這很周到。
換作沒結婚的白商陸,直接給路明非整個創可貼,一點擦傷而已,少年要相信自己可愛的血小板呐!
路明非坐在椅子上,白商陸半蹲著拿沾了生理鹽水的棉棒給他消毒,這搞得路明非蠻不自在的。
他低頭想說我來吧。
這時醫生卻痛哭流涕起來。
路明非驚呆了。
布什戈門,你腫麼了?
白商陸很憂傷,他破防了,想起來薑莞之和自己求婚時的情景。當時下了場雨,薑莞之崴傷了腳,膝蓋上也有點擦傷,他就負責幫忙按摩和清理傷口。
時光境遷,白商陸觸景生情,在薑莞之家裡受到的委屈一下子流瀉出來,哽咽的哭泣。
路明非有些不知所措,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同時也注意到櫃台上的五糧液,路明非是不喝白酒的,叔叔偶爾會整兩口,仰著脖子喝,一口下去就臉紅了,還囑咐路明非千萬不要告訴嬸嬸。
路明非預感這個醫生果然是失戀了,但他不想要安慰對方,對麵不是美少女,路明非的心就異常的冷酷,是個鐵石心腸。
路明非悄眯眯的起身,想要悄咪咪的潤了,白商陸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瞅著路明非。
路明非:……
“抱歉,失態了。”
“沒,沒事。”
“嗯,這藥你拿走吧,免費。”白商陸將鹽水和紅黴素軟膏交到路明非的手上,隨後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向櫃台。
路明非一時遲疑,以前會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樂滋滋的拿走了,這會兒路明非看白商陸可憐的像是得知女神結婚的舔狗,他心底搖頭歎息,不太好意思占舔狗的便宜。
白商陸不知路明非所想,他也不在乎,徒手擰開酒瓶瓶蓋,仰頭噸噸,而後劇烈的咳嗽,再繼續灌自己。
這可是白酒又不是啤的,這麼喝真的沒問題嗎?
路明非本想要就此離開,見到這一幕又心有不忍,他和白商陸一見如故,忍不住說了句。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路明非會為自己開口而後悔的,他的這一句話像是打開了白商陸的話匣子,他再次痛哭流涕,嗚嗚咽咽的說。
“莞之不要我了、莞之不要我了,跟她老相好走了。”
“那個趙旭禎長得帥,又有錢,還是外國籍的華人,以後他們一定去海外生活吧。”
路明非歎了口氣,走到白商陸的旁邊,拍拍肩膀安慰的說。
“兄弟你想開點。”
“我明天就要去民政局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