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織禦子朝東野瑜招了招手,臉上帶著些微笑容,冬泉蒙霧的眸子隨後開始靈動地觀察,似乎在尋找什麼。
她今天換了身鵝黃色碎花裙,劉海上的發夾變成了Q版狐狸的陶瓷發夾,如畫的黛眉舒展開,白皙的小臉在午後的陽光下泛著瑩白的微光。
伊織忠道審視著走廊裡言稱要討說法的人們。
眼前這些人他都認識,甚至可以說是看著他們長大的,每年大大小小在神社舉辦的節慶都能看到這些人的身影。
平日裡看著都是有禮的體麵人,卻沒想到會教出這樣的孩子。
“伊織宮司。”
內山大介等人紛紛按著自家孩子的頭行禮,不敢與他對視。
說到底,這件事的根源還是這些混小子去霸淩伊織禦子,眼下正主出現,自然沒了底氣。
伊織忠道審視過一遍後,帶著禦子走到入野良馬和東野瑜之間。
目光落在他手裡拿著的銀色手銬,伸出手將手銬按了回去。
“入野巡查長,東野君還未滿十六歲,用不著手銬吧?”
入野良馬見大勢已去,隻好就坡下驢,將手銬重新掛回腰間,笑著點頭稱是。
“......您說的是。手銬上不上都可以,主要得讓大家都滿意,畢竟這隻是一起治安事件嘛。”
這年頭神職人員雖然沒了爵位、實權,但好歹傳承久遠,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眼下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自己兒子被打了想出口氣而已。
能銬自然好,不銬也可以,反正下跪道歉是必須有的,誰動手打人,那誰就不占理。
“東野尼桑,我可以進去嗎?”
身邊有爺爺在,又看到東野瑜沒什麼事,伊織禦子便將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彆的地方。
東野瑜也不太希望伊織禦子看到這難看的場麵,於是與她低聲說道:“去吧,等過兩天我給你個驚喜。”
反正自己現在已經準備打出除妖師的旗號,那繡吉就是自己的式神,伊織家算是自己在東京最親近的一家人,沒啥可隱藏的了。
伊織禦子看著東野瑜眨了眨眼睛,露出會意的開心笑容,嬰兒肥的小臉上出現可愛的梨渦,澄澈剔透的眼眸映著粼粼波光。
她認真說道:“說好了哦!”
東野瑜笑著點頭,扶著她進了裡屋,又出來將門虛掩著。
“那麼,諸位準備怎麼解決這件事?”
伊織忠道此時正環顧眾人,聲音沉肅,很快從入野良馬手中奪過了話語權。
作為警察的入野良馬此時在他身邊反倒像陪襯了。
沒人吭聲,幾個家長都看著入野良馬。
一群膽小鬼,我們身後站著法律,有什麼可怕的?宮司也得守法啊。
入野良馬心中暗罵這些家長膽小如鼠,硬著頭皮站出來笑著說道。
“伊織宮司,我從警察的角度來評判,兩邊都有錯。”
“首先,這些混小子不該欺負禦子,但說是霸淩卻有些過了。隻是同學間的小玩笑,可能開的有些過火而已,無傷大雅。”
“其次呢,東野君雖然是因為將同學間的玩笑錯誤地理解為霸淩而出手,情有可原,但動手打人是違反治安法的。”
“現代社會隻有法律才有資格維持秩序和正義,遇到困難應該第一時間尋求法律幫助,而不是私人報複。”
“要是所有人都這樣,那社會不亂套了?”入野良馬說著,周圍人們紛紛讚同地點頭。
“如果東野君已經成年,這就算是尋釁滋事了,要拘留五到十天。”
“但鑒於東野君未滿十六歲,就不用拘留了。”
他說話的語氣像是放東野瑜一馬似的,但緊接著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