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扶持?
神宮寺信義一聽這小子說話就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一個朋友,冷哼一聲。
第一次見麵就能一口氣說出這麼多吹捧之詞,這小子油嘴滑舌,不像好人啊。
不過看在他救了柊鏡她們,又稱呼柊鏡是神宮寺同學,還算守禮,且再看一看他。
至於柊鏡提起自己的事。
“柊鏡果真提起我和她母親?”
神宮寺信義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東野瑜的肩膀,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女兒,心中自然是不信。
柊鏡這丫頭平日裡沉默寡言,不是修煉就是練劍,這次從桃鄉町回來以後更是受了刺激一樣放學回來就悶道場裡修煉。
有時候一天和她就說那麼兩句話,屬於是悶罐子,哪可能和一個外人說這些話。
“保真,不僅神宮寺同學提起過您,桃鄉町的時候,神宮寺先生也與我說起過您。”
東野瑜肅然說道,隨後岔開話題。
“說起來,香織詩織的父母從桃鄉出來以後就沒怎麼見過,當時在神宮裡的時候傷勢很重,不知他們如今恢複得如何?”
聽聞他說起自己弟弟,神宮寺信義也是頗為慶幸感慨。
“托東野君的福,信明和弟妹雖然還沒醒,但已經脫離危險期了,現在隻要靜養就好,我聽說了當時的情況,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大抵是想起了親弟弟躺在病床上枯槁的樣子,他恨恨地說道:“那宇田家最是可恨!”
“我神宮寺家與那宇田家無冤無仇,此番下手也太狠毒了。”
“被神位蒙蔽了雙眼吧,那家人在桃鄉那邊害了不知道多少遊客,如今家破人亡,再也無望修行之路,也算是咎由自取。”
東野瑜感歎道,隨後朝神宮寺柊鏡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看了眼周圍,感覺這樣站在這兒說話也不是個事,哪有客人來了不邀請人家進屋的道理。
於是邀請道:“幾位遠道而來,快進屋裡來吧。”
不過話說完,看了眼房間,估算了一下,有些尷尬。
說實話,這件屋子想擠下六個人還是蠻難的,尤其是飛乙,彆看她隻是個小女孩的樣子,可事實上卻是一隻大烏鴉。
隻是飛乙上門來好說歹說也是客人,因此東野瑜也沒有頤指氣使的樣子,便用客氣的語氣朝她說道:“飛乙,麻煩你出來在外麵等一下。”
“哦。”
飛乙本來也不想和這些除妖師待在一起,聞言便站起身,來到走廊上。
看了眼走廊上站著的幾個人,皺了皺眉,乾脆化作一隻烏鴉,雙翅震動,
呼!
乘著大風飛到了對麵公寓樓頂上站著,大有一種一直等在這裡的態度。
“這位是東野君的式神?”
神宮寺信義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妖氣,微微眯著眼睛打量,心中一驚,從氣息來看,這可完全不輸於一些大妖怪。
神宮寺家也有這樣的式神,而且還不少,力量也比這烏鴉妖怪強。
可那是神宮寺家幾百年來的積累,這小子獨門獨戶從哪兒搞來的大妖式神?
還是這種修為不錯的鳥妖,妖怪裡麵,鳥妖是最難收服的。
畢竟它們不僅天生能飛,修成大妖後,妖術和天賦大多是往速度方向靠,一般除妖師想收服那是癡人說夢。
東野瑜搖搖頭。
“您誤會了,她是高尾山那邊來的野妖怪,名叫飛乙。不過因為初入人世,不知禮儀也不通道德,被一戶凡人收養,見那戶人家窮困潦倒,便想著偷竊接濟他們。”
“後來因為小偷小摸被特反機動隊盯上了,大概是稻荷大神被她的赤子之心感動,派使者救下來,這之後就住在那邊的稻荷神社裡,也算是稻荷大神的眷屬吧。”
東野瑜說著,指了指綾瀨阪上的神社:“就是那座稻荷神社。”
“原來如此。”
神宮寺信義若有所思,這件事昨晚發生過後,今天基本算是整個東京圈的除妖師都知道了。
機動三課全體出動,差點擒下烏鴉大妖怪,結果就在即將功成的時候,一位禦前稻荷趕到現場救走了那妖怪,功虧一簣,特反機動課的人氣得暴跳如雷。
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倒是巧了。
神宮寺信義順著東野瑜指的方向看去,皺起眉頭:“不過那家神社麼,是伊織家的神社吧?”
“您與伊織家有舊?”
“有舊倒是談不上,隻是當初信明和伊織家的長子曾經共事過一段時間,據信明說那是位不錯的除妖師,性格謙和,為人有禮,可惜夫妻二人雙雙死在一位巨妖手中。”
神宮寺信義惋惜地說道。
東野瑜聞言沒說什麼,先邀請神宮寺一家人進屋。
幾人在玄關脫了鞋,繡吉蹲在玄關口:“在下繡吉,乃主公座下大將左衛門,恭迎諸位大人。”
原來這隻鴿子妖怪才是東野君的式神?不過說話的語氣怎麼這麼奇怪。
神宮寺信義心中感到古怪,不過沒多說什麼,隻是點頭回禮。
神宮寺熙子朝他微笑了一下,神宮寺柊鏡瞥了他一眼,淡淡點頭,香織詩織則笑嘻嘻地想借著脫鞋的機會伸手摸一摸。
不過發現神宮寺柊鏡的目光,連忙繃直身體,跟在後麵。
他們並沒有隨意打量東野瑜家中的擺設、物品,隻是謹守禮節地在小方桌周圍坐下來。
東野瑜坐在主位,神宮寺信義坐在他對麵,她夫人還有神宮司柊鏡等人都坐在他身後,並沒有半點嫌棄的樣子。
華貴的和服、金燦燦的首飾和逼仄狹小的出租屋對比明顯。
這下東野瑜倒是有些慚愧了:“寒舍簡陋,招待不周,請前輩恕罪。”
神宮寺信義擺擺手:“無妨,神宮寺家當年也起於微末,神州諸葛丞相當年也曾躬耕南陽。東野君天資非凡,有芝蘭君子之心,哪怕暫居陋室,日後也定有一番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