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並不說話,隻是禮貌地微笑一下。
然後朝東野瑜點點頭,
哢噠,
打開房門。
真由理的臥室非常明亮且溫馨,是以童話風格為主題的裝飾風格。
四麵牆分彆用顏料繪著藍天白雲,葡萄莊園,明媚陽光,穿洋裙的金發小女孩,還有一隻身著正裝戴著手表的兔子正往一個地洞趕。
吊燈像是風鈴一般垂掛著人造水晶的各種飾品,燈光以暖黃色為主,壁燈則安裝在了繪畫中屬於太陽的位置。
房間裡的擺設與尋常小孩的房間沒有任何區彆,有書桌、衣櫃、書架等,不過棱角和邊緣的地方都細心地用泡沫材料包裹起來。
床在裡側靠牆的位置。
真由理像是小公主般躺在鐵架洋床上,披散著的頭發用一個白兔子發箍箍起來,穿著粉色連衣睡裙,正睜著眼睛,無神地看著牆壁。
真由理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外貌與她活潑可愛的聲音很匹配,眉毛又黑又濃,但卻是柳葉般的溫婉弧線,搭配上乾淨的大眼睛,有一種古典風格的感覺,皮膚白皙,神色柔和,看起來像是個很有耐心的孩子。
不過大概是幾天沒睡的緣故,原本應該澄澈如琉璃的眼睛這時候布滿血絲,黑眼圈很嚴重,給人一種非常疲倦萎靡的感覺。
聽到有人進門的聲音後,她愣了半秒,眨眨沒有焦點的眼睛,問道:“是姐姐嗎?”
看到真由理這個樣子,橋本理莎神色暗淡下來,走過去坐到床邊,握著她的手,勉強笑道:“我回來了,真由理。”
“歡迎回家,姐姐。”
真由理打起精神笑著回答,隨後問道:“還有一個人是阿瑜對吧?!”
大概是因為太過疲倦的緣故,真由理的語氣沒了先前電話裡那樣的活力,不過也能聽出來她非常驚喜。
“誒,真由理怎麼知道是我?”
東野瑜拎著刀一邊觀察著房間一邊問道,這女孩不是看不見麼?
真由理露出狡黠的笑容,嘿嘿笑了笑:“剛才阿瑜在外麵和島村奶奶互相介紹的時候我聽到了你們說話的聲音。不過,原來阿瑜是姐姐的弟弟嗎?”
“我和橋本姐姐曾經都是同一家福利院裡的孩子。”
真由理湊到橋本理莎身邊小聲說道:“哎呀,這下可糟了,不過沒有血緣關係的話,也可以的吧?”
你是以為我聽不到嗎?東野瑜一邊聞房間裡的妖氣來源,一邊在心裡吐槽。
“真由理”橋本理莎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有心情說笑。
真由理像是知道橋本理莎在想什麼,微微笑道:“因為不和彆人說話的話,很容易睡著,就又會夢到她了,真由理不想夢到她。”
橋本理莎聞言,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女孩的腦袋,然後看向正做著奇怪動作的東野瑜,有些疑惑。
他此時像是個變態一樣在房間裡來回走,不時吸吸鼻子,似乎是在聞什麼。
“阿瑜在做什麼?真由理的房間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嗎?”真由理有些疑惑,跟著嗅了嗅。
橋本理莎也將信將疑地跟著嗅著什麼。
“我在尋找妖怪。”東野瑜笑著回答。
此言一出,橋本理莎露出無奈的表情,哪怕是神官驅除邪祟也沒有用聞的吧。
“妖怪?”真由理有些好奇,“是狸貓嗎?!”
“不是,不過真由理如果想認識狸貓妖怪的話,我的確認識一些,他們肯定願意和真由理做朋友。”
“他們真的會變身嗎?”
“會的,就像這樣,用一片樹葉放在腦袋上,就會變成想變的樣子。”
橋本理莎看著兩人毫無代溝地交流,一時間有些無語,大概性格跳脫的人更投緣吧。
不是,妖呢?
東野瑜和真由理閒聊,找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站在房間中央的位置沉思起來。
房間裡的確有極少量的妖氣,但自己卻沒法確定妖氣的來源。
自修行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思索片刻,東野瑜看向真由理,決定從她下手,於是來到真由理的床邊,用好奇地語氣問道:“真由理,你夢見的她,是誰?”
“是一個很溫柔漂亮的大姐姐,會帶我去很多地方玩,在夢裡我可以看見東西。”
這應該是美夢才對啊。東野瑜詫異:“那為什麼你還會嚇醒,甚至不願意入睡呢?”
“如果隻是這樣倒還好。”
真由理有些苦惱回答:“但每次到最後,那位姐姐都會問真由理願意不願意和她離開。我不想離開姐姐,所以回答不願意,然後她就會變成很恐怖的怪物。”
“什麼樣的怪物?”
真由理沉吟兩秒:“長著角,皮膚是青黑色的,牙齒很鋒利,臉很嚇人,披了一件很大的黑色衣服,眼睛是紅色的,腳下有血,唔,還有.”
她想了想,吐了吐小舌頭:“真由理不記得了。”
“這樣嗎?”東野瑜聽罷後思考了一會兒,感覺得讓真由理做一次噩夢,自己才能找到那妖怪的蹤跡。
本想讓真由理直接睡,自己為她守夜,但想了想,覺得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不合適。
橋本理莎雖然是陽光園的前輩,可到底沒怎麼相處過,說起來和陌生人也沒什麼區彆。
自己這樣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要求為一大一小兩個女性守夜,除非是至親,否則誰都會心裡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