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方梨的眼眸中,多了幾分冷淡的嘲諷。
“你特意讓我看到這些,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顧銘洲,你憑什麼認為我們還能重新開始?
好馬不吃回頭草,我給過你真心,被你狠狠踐踏,現在你沒機會了。”
京圈有傳聞,方梨肚子裡的孩子是顧銘洲的。
這傳聞從哪兒來的?
還不是從顧銘洲的嘴裡說出來的!
就是因為有他這個當事者的親口承認,才會導致那些流言,越來越離譜。
如果說,她和顧昭廷之間的感情真的出了問題,那顧銘洲至少有一半的責任!
他的手段,不磊落!
方梨雙目赤紅,盯著顧銘洲,忽然有些恨他!
正在這時,一支舞剛好結束。
桑晚秋額頭上染了薄汗,顧昭廷從侍者手中拿出帕子遞給她。
“這樣真的有用?”顧昭廷不太確定。
桑晚秋模棱兩可,“幾個男人能受得了在自己的生日宴上,未婚妻和其他男人跳舞?”
顧昭廷:“可我聽說姓傅的脾氣不好,你就不怕他惱羞成怒?”
桑晚秋不以為然:“所以,這不是拉你當我的工具人麼?放眼整個京圈,傅司璟唯一不敢動的人,恐怕就隻有你了。”
桑家和傅家有婚約。
婚約定下的時候,桑晚秋才剛十歲出頭。
如今十幾年過去,她一點兒也不想嫁給傅司璟。
準確的說,大概沒有女人願意嫁給那樣糟糕,甚至有案底的男人。
可桑家沒落了十幾年,整個人家族現如今,隻剩下桑晚秋一個孤女。
她沒有能力和傅家對抗,能依靠的隻有顧昭廷。
這支舞是桑晚秋擺脫顧昭廷和自己跳的,目的就是為了在老虎頭上拔毛。
她在傅家的地盤上貼臉開大,是想讓傅司璟一怒之下,主動提出解除婚約。
可一支舞都結束了,傅家的人竟然還沒出現?
顧昭廷正要說些什麼,眸光一掃,不經意間看到了那邊的方梨和顧銘洲。
他們站在走廊儘頭,四目相對,方梨眼眶通紅的望著顧銘洲,而顧銘洲緊緊地抿著唇,眼底似乎多了幾分隱忍克製。
一眼望去,二人像是彼此有情,刻骨銘心卻不得不分開的戀人。
顧昭廷眉頭擰的很深,他下意識攢緊了手心,整個氣息都沉了下來。
桑晚秋注意到了顧昭廷的遊離,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邊令人的方梨。
方梨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卻好像和四周有壁,周圍的一切全都成了她的背景板,
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美得過分明豔,耳邊墜著的小珍珠簡直是點睛之筆,襯的她溫婉冷清。
是女人見了都會嫉妒的樣子。
桑晚秋記得她,上午在顧昭廷的辦公室外,就是她正準備敲門進來。
“那男人是你侄子吧?”
桑晚秋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她一隻手撐著下巴,眸光中帶著打量,“他麵前的女人……是他老婆?”
顧昭廷眉頭擰的更深。
從侍者手中接過高腳杯,顧昭廷一口飲儘,他的眼底滾起一層暗影,語調夾雜著冷意,像是冰過的啤酒。
他一字一頓,用一種咬牙切齒的口吻道,“那是我老婆!”
桑晚秋早就猜到了。
她不緊不慢,聽上去還有幾分惋惜,“喔…所以,你老婆,出軌了呀?”
刻意加重的字眼,讓顧昭廷臉色更冷,他唇角一扯,將高腳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