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玉珠山莊響起了敲門聲,這是一件頗為罕見的事情。
畢竟這是一個位於墳山下麵,看起來鬨鬼的山莊,莊主慕容兄弟又是來躲妹妹的,一向不見人,自然鮮有人問津。
上次深夜有人敲門造訪,已是夏天時候的事了,來的是被段雲治療過的白發魔女付婉君。
這一次又是誰?
段雲和沈櫻雖然第一反應是慕容兄弟,可很快知曉不會是他。
哪有主人回家這麼客氣敲門的。
沈櫻看著段雲,說道:“你去開門。”
段雲不服氣道:“為什麼是我?”
“因為晚飯是我做的!”沈櫻雙手叉腰,理直氣壯道。
段雲覺得有理,於是便去開門了。
吱呀一聲,老舊的木門剛一推開,段雲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門口站著兩個女孩兒,衣服一青一白,分不清年齡。
之所以分不清年齡,緣於她們看容貌和體型,像是還未成熟的少女,可胸襟卻格外高聳。
段雲一時都有點看呆了。
兩個女孩兒手上捧著紅毯,一路從門口鋪到了院子裡,然後一個淩空翻身,同時退到了屋外。
期間,段雲雖然看她們看得很起勁,可她們看都沒看段雲一眼,仿佛段雲根本不存在一般。
這兩女孩兒莫非是瞎子?
是的,他長這麼英俊,卻不看他,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過他並沒有太過在意這個,因為這兩女孩兒雖然長得很漂亮,穿著也很精致,對他這種血氣方剛的男子有一種彆樣誘惑,可從行為來看,像是某人的丫鬟。
兩女孩兒退出去後,忽然有兩個“球”滾了起來。
這兩個球順著紅毯邊緣,一路滾到了院子深處,忽然一伸展,竟是兩個身姿高挑的美人。
美人如玉,赤著足,手上挽著花籃。
下一刻,花籃裡的鮮花花瓣就飛灑而出,看似很隨意,實則全部灑在紅色毛毯邊緣,於是紅毯就成了一條鑲著花邊的花毯。
這份揮灑花瓣的腕力掌控,可謂十分驚人。
段雲都看得呆了,不止因為這兩玉足美人確實長得漂亮,手法也好,還因為無論怎麼看,她們這行徑都像是“花童”。
“花童”已有這種手段,那主人呢?
這時,花瓣灑完之後,兩玉足美人已輕輕一飄,如飛天仙子般退了出去。
今晚這變化,簡直比戲台上唱戲的還精彩。
可段雲和沈櫻卻清楚,隻要主人沒露麵,就表明這場大戲就還沒到**。
下一瞬,一陣絲竹管樂聲陡然響起。
隻見兩個蠻族打扮的女子,頭發梳成了幾十根辮子,東一根,西一根,隨著腦袋不斷搖晃。
她們口中沒有樂器,可偏偏能發出各種樂器的聲音,單單是連綿不絕的吹奏,就證明內息和口技十分了得。
可以說,一個人就是一支樂隊。
關鍵是,還是美女,帶著蠻族風情的美女。
這玉珠山莊黑洞洞的門外,就像是一個變戲法的箱子,不知藏了多少身懷絕技的人。
這時,段雲和沈櫻忽然聽到了一點動靜,抬頭一看。
隻見黑暗的空中,有四盞燈火亮起。
燈火往下墜,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至接近了玉珠山莊,兩人才看清那是四盞雅致的宮燈。
手持宮燈的是四個蒙麵女子,看不清麵容,仙氣飄飄。
單是這輕功修為,已可以和以江湖中輕身功法聞名的紅樓仙子相比較。
她們姿態和身法雖很仙女,可是所做之事卻不怎麼仙女。
緣於每一個蒙麵女子肩頭都有一個木樁。
她們抬著一架偌大的輦座,從空中緩緩落下。
是的,她們可以說是轎夫。
輦座上有淺紫色的輕紗,風一吹,露出了裡麵兩個女子的身影。
之前這出現的丫鬟、花童、樂師、轎夫,無一例外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可是隨著這輕紗一撩,卻都黯然失色。
輦座上,右側是一個妙齡少女,身上穿著紗衣長裙,裙擺上掛滿了嬌豔欲滴的花朵,而她整個人卻比花更嬌豔。
左側的則是一個打扮典雅的紫袍貴婦,她明明隻是隨意坐在那裡,卻莫名的吸引人。
段雲前世聽過一句歌詞叫作“妹妹說紫色很有韻味。”,他如今隻想說,妹妹說得對。
他從未見過這般有韻味的夫人。
下一刻,右側的少女身形一動,裙擺的鮮花跟著流動,很是好看。
她嗔怒的看著段雲,說道:“娘,上次就是他擊傷了我屁股!”
段雲露出了一個困惑的表情,隨即看見了她那近乎和花裙融為一體的花枝劍,反應過來。
這是慕容兄弟的妹妹風靈兒!
上一次和對方交手太倉促,對方的紅顏劍又讓人眼花繚亂,他隻記得一趾劍擊穿了對方屁股,卻沒看輕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