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老郭的心情極好。
看著茶樓裡滿滿的聽眾,看著他們翹首以盼想聽自己的故事,他就有一種特彆的成就感。
嗜血說書不怕死,要的就是這個。
隻要有這滿滿的成就感,即便斷腿也無妨!
老實說,他已經很久沒斷腿了。
老郭的猜測,之前連續打斷他腿的應該是同一批人,或者同一個人。
眾人都猜測是嫉妒他的同行,畢竟不是誰都能嗜血說書,誰都能以說段老魔在望春城一帶出名。
段老魔的人氣,皆變成了他的賞錢。
老郭猜測,那應該是段老魔的擁躉。
如今說起段老魔,不少人皆會想起他這個說書先生。
他數次斷腿的經曆,非但不是他的傷痛,反而成為了他的標誌,他的驕傲。
為什麼就他會被人數次打斷腿,而彆的同行不會呢?
隻能說他說得好啊!
甚至有同行嚴重懷疑他是用的苦肉計,故意找人打斷腿博取名聲的。
這段時日,玉石鎮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和這建茶樓的老板一樣,說書先生老郭也是有先見之明的,不然也不會離開本就十分熱鬨的小春鎮,來這離墳山更近的玉石鎮重新開始。
沒辦法,想著離段老魔成名的墳山如此之近,他本人就十分興奮,編書的靈感就十分勃發。
在這裡說書,他無疑是快樂的。
這也是他選擇這裡的原因之一。
而最近大幅增加的賞錢無不證明了他的選擇無比正確。
老郭的事業迎來了巔峰,人在巔峰時難免膨脹,老郭也不例外。
比如最近他都在感慨,一時沒人打斷他腿了,他竟有些不太習慣了。
他走路雖然不算太利索,可已經不用拐杖了。
也許那位段老魔的擁躉已經死了,江湖本裡就是容易死人的,特彆是當段老魔的擁躉。
不然有關老魔的事他說得這般激烈了,說到這個程度了,那人為何還是沒來人打斷他的腿。
中午休息的時候,老郭按照慣例依舊去先撒尿。
他準備好好喝碗茶再出去。
讓客人好好等等,讓他們等得心急火燎,這同樣也是他說書的樂趣之一。
沒有這些樂趣,誰還說書啊!
就在老郭上了茅房,想要慢悠悠好好喝口茶,享受這樂趣的時候,熟悉的眼前一黑。
一口麻袋籠罩在他身上。
他本能的受到驚嚇,隨即冷靜下來。
畢竟有多次經驗了!
想著自己即將斷掉的腿,老郭一時竟有幾分興奮。
回來了!
老魔信徒回來了!
我的榮光又將多一條!
可這一次,老郭等了半天都沒斷腿。
隻聽見啪的一聲,他在麻袋裡的腦袋被敲了一下,徑直眼前一黑。
“該不會是劫色吧?”
這是老郭昏迷前最後一個念頭。
陰暗的地窖,老郭依舊躺在那裡昏迷不醒。
身為醫者仁心的大夫,段雲靜靜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名得了重病,極需治愈的病患。
帶人進來的時候,他不小心把黏了驢糞的鞋子在老郭嘴上踩了一腳,那是真的不小心,絕對不是私人恩怨。
身為少俠,他從不記仇,身為大夫,他更是一視同仁。
既然這是目前地窖裡唯一一名病人,他自然要用全力以赴。
在慕容兄弟幾人的注視下,唰的一聲,沒有任何猶豫,段雲右手射出的玉劍指劍氣貫穿了老郭大腿。
老郭本來是昏迷的狀態,結果還是痛得哆嗦起來。
不過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得以緩解,甚至沒有醒過來。
段雲指尖跳躍的電光已注入他傷口和眉心。
眉心入電,可以止痛,這是他在慕容兄弟身上驗證過的。
什麼慕容兄弟說那是腦袋電麻了,麻了就是止痛,沒有任何問題。
電光如絲,將血洞縫合,縫合處帶著電燒焦血肉的味道。
這樣的經曆,讓段雲想到了前世金工實習燒電焊。
其實原理都是差不多,電焊是把金屬物件焊接起來,而他的“指尖雷電”則是把人的傷口焊起來。
這個血洞比慕容兄弟被刀劃出來的傷要更深更嚴重,可這止血速度依舊極快,不過電光火石之間。
之後,段雲指尖的電光依舊在跳躍,沒有停歇。
緣於沒有任何猶豫,段雲又在他肚皮來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