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段老魔”三個字,王老頭兒心肝都在亂顫。
這個喜歡扮演少俠的魔頭,犯下的罪孽可以說是罄竹難書,而搞人的手段更是讓人聞風喪膽。
雌墮、尿崩、狂電.
一些可怕的詞彙在王老頭腦袋裡冒出。
而他剛剛已經
嗚嗚
他一把年紀了,真是流年不利,還要遭如此巨罪。
王老頭兒一時精神恍惚。
他不禁想起了這段時日清河城發生的怪事,一是鐵血門的真漢子一夜之間全部變成了會來月事的大夫,時不時都要強行抓人,以月事之血給人治病,據說那血效果極好不說,味道還很好喝,二就是五大勢力的狗腿子灰鷹幫壟斷了土木生意,又賺錢又強勢,結果卻在一夜間被人滅了門,被滅門的理由卻很荒誕,緣於那凶手說是因為收費不合理。
這種事放在哪裡都是嚇人的怪事。
甚至可以說邪門。
十分邪門。
難道都是段老魔搞出來的?
這一想還真有可能。
這就完全解釋得通了。
都是段老魔造的孽啊!
這一刻,王老頭兒如墜冰窖。
如今他們紅塔山也被恐怖如斯的段老魔盯上了,還有命活嗎?
如果有命活的話,會被改造成什麼樣?
來月事的男人?
恐懼的陰影已將王老頭兒完全籠罩,剛才段老魔給他來了一發,已經堪稱此生最大的痛苦,那再進一步.
啊,要死了啊!
恐怕死都死得不得安寧。
可王老頭兒依舊沒有放棄,因為他依稀記得說書先生說過的“老魔求生指引”,那就是這老魔喜歡扮演少俠,那你就要把他當少俠來看待,方可活命。
如今少俠要他彆露餡,他就不能露餡。
隊伍休憩了一陣兒後,繼續前行。
王老頭兒極力表現得很正常,可同行的一個內門弟子還是感覺到了一點異樣。
那就是王師叔對這愚蠢的外門弟子態度貌似變好了些。
不,甚至不隻是變好了,總有一種這外門弟子成了王師叔的錯覺。
他想想也不可能,於是認為是錯覺。
而隻有王老頭兒自己明白,這哪裡是什麼錯覺,他變成這樣,不過是少俠的任務罷了。
看得出來,紅塔山這次是要深入大山。
到了這裡,四周已沒有什麼人跡。
這時,隨著野草變得茂盛,近乎半人高,周邊近乎人人手提一根木棍,用來趕蛇的。
血命煙能把毒蟲蛇蟻趕走,可難免有些反應慢半拍的,那到時候一腳踩中了蛇,被咬一口也不劃算。
走在路上,段雲已然能看出這些內門弟子良莠不齊。
功夫好的,走在路上腳步都要輕快一些,神情也相對輕鬆。
因為這些弟子自認為即便遇到毒蛇,自己也能輕鬆應對。
功夫差的則小心翼翼,恨不得外門弟子們把血命煙抽得更旺一些。
忽然之間,前方發生了一陣騷亂。
一個抽血命煙的外門弟子一口氣沒提上來,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喂,彆裝死!”
“起來給老子抽!”
一個內門弟子踢了那外門弟子一腳,嗬斥道。
這種煙要人命,你裝死不抽了,難道要我抽?
結果狠狠踢了幾腳後,對方竟沒有反應。
沒有任何猶豫,內門弟子抽出了匕首,要插上一刀試試。
畢竟之前他就遇到過一些裝死的,一刀下去就起來了。
四周的人竟對此事見怪不怪。
哢嚓一聲,那匕首就插進了倒地外門弟子的手臂上。
結果那人依舊一動不動。
真出事了?
王師叔趕了過去,問道:“怎麼了?”
“這廝裝死!”那內門弟子罵罵咧咧道。
“這插刀都不動,能叫裝死?”王師叔吐槽道。
這時,段雲說道:“我來看看。”
“人都要死了,你看個毛啊!”內門弟子嗬斥道。
“我是大夫,我能治病。”段雲提醒道。
“你一個外門弟子,誰讓你.”
“讓他看!”王師叔嚴厲打斷道。
這老魔,呸!是少俠!
少俠要給人看病,誰敢不從?
誰敢不從就是和他王地花作對!
要活命就得把老魔當作大俠。
這想要蒙混過關,得把自己也騙了!
是的,身為少俠的內應,他有義務掃清少俠的一切阻礙。
麵這位王師叔發火,那內門弟子也不敢再多言。
畢竟紅塔山內地位分明,雖然都在內門,這位師叔的輩分和實力是要高那麼一點點的。
不過幾個內門弟子也感到古怪。
這王師叔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按照他以往的脾性,會在意一條耗材的命,或者說聽讓一個耗材看病?
王師叔心裡苦。
不過是少俠的任務罷了!
段雲很快給倒地的外門師弟把起了脈。
這位外門師弟之前他們也算說過話的。
段雲覺得他是一群神經病裡相對正常的,說是進入紅塔山就是為了吃口飯。
他之前是個碼頭工,結果後麵一堆練武的來搶活乾。
那些煉體的武夫都是些癲子,一天能扛幾萬斤貨物,他根本比不過,隻能被迫失業。
想著自己潛水能潛得很深,碼頭沒幾個人比得過他,於是覺得自己抽煙也有優勢,才能試試運氣。
沒想到,紅塔山真收了他。
這位林師弟之前可開心了,自以為能過上吃飽飯的好日子,結果這才吃了幾天飽飯,就被拉來當耗材了。
段雲把脈的時候,體內的真氣已如絲線般進入對方身體。
他發現這家夥肺部附近血氣著實淤堵,得給捅通才行。
於是他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針,插入了他心口。
之後,真氣無聲無息牽引入體,找到淤血所在,一鼓作氣,從肺部一直捅到了嗓子眼!
哇的一聲!
林師弟一下子醒了過來,開始大口喘息。
“我!”
“我!”
剛剛他確實是被這口淤血堵住了,以至於一口氣沒提上來。
“我靠,神醫啊!”有人叫道。
“既然醒了,趕快起來繼續抽。”
剛才那內門弟子本就一肚子火,見人醒了,趕緊叫囂道。
這時,段雲把林師弟手上的匕首拔了下來,正在止血。
聽著這話,他麵露不喜之色。
王師叔見狀,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叫道:“這人剛醒,還被你廝紮了一匕首,抽什麼抽?”
那內門弟子憋屈道:“可是煙不能停。”
“煙不能停,那你來!”
“就你了!”
王師叔一臉正氣道。
那內門弟子急得滿臉通紅,可一時不敢反駁。
他用眼睛時不時往紅長老那邊嫖,如果長老要給他主持公道,他還能硬氣起來。
可是那邊沒有回應。
那王師叔叫他吸,他還真隻有吸。
內門弟子一臉痛苦道:“吸就吸!”
麵對王師叔的壓迫目光,他隻能拿起煙鬥抽了起來。
不過抽得很小口。
“你抽這麼輕,是沒吃飯嗎?”王師叔嗬斥道。
內門弟子隻感覺命苦,惡狠狠抽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