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謝程這一身近乎真仙級彆的實力,並非是他自身所有,而是金霞天所賦予的。
正因如此,若是金霞天想要收回,就也隻在一念之間而已,通常來講,麵對這種情況,他是沒有能力進行反抗的。
不過,麵對體內法力正在被飛速削減,天神位格迅速崩解的情況,謝程並不慌張。
他神色如常,輕輕一晃身形,就來到了九天之上,穿透蒼穹的界限,來到了一片金霞之海,感受著周圍無處不在的偉大意誌,歎息道:“閣下終究還是要如此嗎?”
金霞天的意思並不純淨,強求他來幫忙,並非單純地隻是想要讓他蕩平這個世界的量劫而已,這一點,謝程早就有所猜測。
隻是在這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他才真的感覺到,仙路無常,在這條漫漫長生路上,任何生靈施展任何手段,都是正常的。
苦苦修煉,千年萬載。
為何?
長生,逍遙!
金霞天毫無疑問地早已長生,但與祂而言,逍遙一詞卻是癡人說夢。
謝程的出現讓祂看到了希望。
“道友,我對你沒有惡意。”金霞天的聲音在天地間回檔,其中所蘊含的大道法理氣息更加濃鬱,相比於先前更加的神聖,更加的至高無上,祂依舊在不斷崩解謝程體內的位格與法力,道:“我隻要你這一縷神魂,不會傷害你的本體,我這金霞你也可以隨意取走。”
“先前商議的並非如此。”謝程輕輕搖頭,道:“修煉者的神魂,哪怕隻是一絲,也是重中之重,蘊含了其自身的感悟與積累,寧可自毀,也不會被人所奪,閣下莫要強人所難了。”
“道友是我的機緣,我不能放過。”金霞天卻是絲毫也不鬆口,但語氣卻平緩了許多,甚至有幾分哀求的語氣,道:“我誕生靈智以來,已經過了近十萬年。
看著這個世界的滄海桑田,枯榮變化,萬物興衰,生靈興起又沉淪毀滅,太多太多,循環往複,無窮無儘一般,我已經膩了。
我想要去其他世界看看,可我是金霞天的天道,我是一切法理與規則的具現,不可能離開,以前我也差不多斷了這個念想。
可是你神魂中所蘊含的一絲神奇力量,卻是讓我看到了希望,道友,請你幫我,讓我吞噬煉化你這一縷神魂,嘗一嘗,真正逍遙的滋味,好嗎?”
如果金霞天有形體,謝程絲毫不懷疑,祂現在可能會跪在自己麵前,痛哭流涕,抱著自己的大腿苦苦哀求,求自己把這一縷分出來的神魂給祂。
然而,無論如何這都是不可能的,且不說分魂被人吞噬煉化,就相當於被人讀取了一切分魂中所蘊含的記憶與信息,諸多功法也都會被竊取,許多秘密也都會暴露。
不僅如此,就連自己神魂的本質,也有可能會被人所掌控,縱然分魂不是本體的全部,但性質總有大部分相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