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還有幾分猶豫,小聲地對著身後的老人問道:“如此,韓國可成?”
“公子。”老人堅定地看著韓成,點了一下頭:“韓國可成!”
“是了。”點了點頭,韓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來人。”
兩旁的侍者捧著衣甲走了上來,將衣甲批掛在了韓成的身上。
一個侍女半跪在了韓成的麵前,雙手捧著一柄長劍低著頭遞上。
韓成低下頭,看著長劍,這是他王兄的佩劍。
伸出手將這劍握在了手中,他抬起了眉目,看向跪在院中的門客。向前走了幾步,身上的衣甲有些沉,他不通武學,走得有些顛簸。
外麵的天色已經入夜了,院中點起了火把,火光將院中的刀劍照亮,帶著森冷的涼意。
韓成的手握在了劍柄上,隨著一聲金鐵的摩擦聲,長劍從劍鞘之中被抽出,斜舉而起。
環視一圈四周,韓成深吸了一口氣,沉沉地說道:“複我韓國。”
“是!”
門客站起了身來。
新鄭的夜幕被火焰點起。
夜色之中向起了紛亂的聲音,有腳步聲,有衣甲碰撞的聲音。火光照亮了半空,隱去了星月的微光。
一個樓閣之上,赤練站在衛莊的身邊,看著那街道之中的四起的火光,眼中不知道是什麼神情,嘴唇輕起:“韓國。”
衛莊不做聲地看著,看著那火光燃起,等著那火光消去。
韓國早已經不存於世,而它的屍骸也該被那大浪淘去了。
火光未照到的地方,新鄭的城門之處,一支軍停了下來。站在那好像無有聲息,黑色的甲胄隱在夜色裡,麵上的甲麵勾出凶容,甲麵之下的一雙雙黑白分明的瞳眸看著街道的儘頭。
馬蹄聲踏來,一個白袍將提著一杆亮銀長矛站在黑甲軍之前,扯住了韁繩。
黑馬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馬蹄不安地踏在街道的石板上。
韓成翻身上馬,坐在馬背上。
老人騎著馬走到了他的身邊:“公子,各舊臣分彆開始攻入兵營,將府和宮廷之中。公子可取城牆,以清剿城中守備。”
韓成咽了一口唾沫,手中打得劍柄有些冷,點了點頭:“好!”
“走!”
老將騎在馬上,身後是一眾秦國的士兵站在街道的各個街口處。
看著那火光衝來,他抬起了手,長戈落下,指向前方。
火光中一眾身穿衣甲門客穿過街道,卻見到街道的儘處似乎站著什麼。暗處的兵刃反射出寒光,衝在前麵的門客想要停下,卻已經停不下來。
隨著老將的手落下,喊殺聲起。
夜晚的寂靜是被唐突的撞破了,街道之間傳來呼喊聲,火光一盛。
人們被那聲音吵醒看到窗外投著的紛亂的人影,還有那偶爾能聽到的刀兵相擊的聲音,沒有去看而是鎖好了門窗,躲在家中。
街邊的一間小屋中一個孩童打開了窗戶,好奇的看向外麵。可隨後就被家中的大人伸手遮住眼睛,拉回了房間中,關上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