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該是摻雜了內息,聽不出男女老少,隻是一種很模糊讓人記不住的聲音。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對眼前的人有一些眼熟。
蓋聶已經摘去了鬥笠,露出了他的臉龐,夜裡的街道上有些看不清但是依舊能夠看出他已經發白的鬢發,和那臉上時間刻下的痕跡。
他的鬥笠拿在手中,看著眼前的故人,麵上難得的露出了一分笑意,那笑容卻是比記憶之中的多了幾分蒼然,目光落在了顧楠手中的酒壺上。
“師姐,我記得你,好像是從不喝酒的。”
“是嗎?”顧楠握著手中的酒壺,拋了一下,淡笑著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喝了起來。”
沒有再談這壺中之物,她看向蓋聶身邊的另一個人:“他是?”
年輕人摘下了自己頭上的鬥笠,露出了一張爽朗的麵容,眉目之間讓顧楠好像是記起了誰。
眼睛看向他的脖子上那裡吊著半塊青綠色的墜子。
她好像是知道了眼前的人的身份:“他是當年·····”
“是。”蓋聶打斷了她回答道,好像是不希望顧楠把一些事情說出來。
“你何苦答應他。”
年輕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地聽著顧楠向蓋聶問道。
蓋聶則是簡單地笑了笑說道:“師姐當年和我們說過,大丈夫,言出必行。”
“嗬。”顧楠輕笑著將那酒壺重新綁回了自己的腰間:“這是你的事,我不管。”
年輕人站在一旁,抓了抓頭發,他是聽不懂兩人講話的,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了,話都隻說一半。
他該打了一聲招呼,但是他不知道該叫眼前的人作什麼。
他喚蓋聶為大叔,此人是大叔的師姐,眼前一亮,好像是有了一個想法。
看著眼前的人訕笑了一下。
“大嬸好。”
場麵有一些安靜。
蓋聶的眉頭跳了一下,好像是有一些無力和苦惱,這小子確實不太聰明。
一旁的黑馬打了一個響鼻,應該是無意,但是在這般的情況下卻是起到了一般場景裡烏鴉的總用。
顧楠沉默了半響,扯出了一個微笑:“你可以叫我師伯。”
說完看向蓋聶:“他叫什麼名字?”
蓋聶識趣的一起扯開的了話題:“他叫天明。”
“天明。”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是個好名字。”
顧楠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撇向了遠處的夜幕之下。
是天將明的意思嗎。
她牽了過了黑馬的韁繩,向著門內走去:“進來吧,喝茶,還是喝酒?”
“喝茶。”
“喝酒。”
蓋聶和天明給了兩個不同的答案。
天明的動作一僵,蓋聶則是看著天明淡淡地說道:“你還不能喝酒。”
小院中的是一地已經枯敗的落葉。
那院中的老樹已經有幾年沒有再長出新的枝葉了,也很久沒再有落葉下了,這麼多年了,也該是快要枯死了吧。
桌案旁對坐著三個人,顧楠坐在蓋聶和天明的對麵。
案上則放著兩杯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