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回憶起了什麼。
當年那小將從馬上解下了一柄長劍拋給那要上路離開的醫生。
是讓她留著路上防身的。
故人嗎?
“嗬。”顧楠的嘴角微微勾起,笑出了聲。
“你,你,笑什麼?”端木晴卷起袖子,披著柴火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顧楠搖了搖頭,對著端木晴笑著說道:“隻是我曾經也見過她一麵。”
“誰?”
“念端。”
端木晴撇了一下嘴巴撿起了一根柴火,劈了起來:“你,你又,又說胡話。”
顧楠笑了一下,走了上去說道。
“我來幫你劈吧。”
······
待到霍去病他們上好藥已經快要入夜了,端木晴沒有讓他們離開,而是給他們整出了一間屋子,說是要讓他們先住上一晚。
馬賊的刀是有弧度的,這樣的刀造成的刀傷都很薄,但是很長,所以如果處理不好後續會有不少問題,還有可能留下暗傷。
端木晴說晚上會給他們煮好常用的藥,明日拿走,每天用藥塗抹一次傷口,等到傷口愈合就能痊愈。
已經是快要入夜,就算此時離開也不可能直接行軍,霍去病和士兵道過謝後也就留了下來準備再等一夜。
端木晴的家裡一共也就是兩間屋子,一間是用來囤藥的,如今被整了出來讓霍去病他們住下,而顧楠則是被安排在她的房間裡休息,她自己今天晚上估計是沒有準備休息了。
顧楠支著下巴坐在門框邊,無格放在身旁。
端木晴在院中煮著藥,火焰在爐子下跳動著,把院中的一個角落照亮,也照亮了爐子前少女的麵孔。
爐上煮著的藥壇冒著起,藥草的味道彌漫在空氣裡,是清淡微苦的味道,說不上來,但是也不算難聞。
“晴先生,煮藥的事就讓我來做吧,先生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看那少女坐在爐子邊有一些打瞌睡的模樣,顧楠輕笑著說道。
在她看來,煮藥這種事情也沒必要一直守著,煮開不就好了。
端木晴的眼睛睜開,用手搓了搓回頭看向顧楠搖頭說道:“不,不行,你會煮壞,壞的。”
“而且,你,你不用,叫我晴先生。”
說著又重新專注地看著麵前的藥壇。
“那我就叫你晴姑娘便是。”
顧楠笑看著她,這倒是一個認真的小姑娘。
大概是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端木晴煮好的藥,將其中一份倒了出來。那裡麵的藥是煮得粘稠,被她倒在了一個小簍裡。
粘稠的藥糊落在簍子裡,緩慢地從細縫中流下,將一些沒有煮爛的雜質留在了上麵。
將一壇倒完,端木晴拿起了另外一壇倒在了一口碗裡。
這一壇裡的藥倒不是那糊狀的模樣,而是比較乾淨的藥汁,成淡淡的棕色,帶著一股遠遠就能聞到的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