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抱著微涼的無格,劍身靠在她的懷裡。
“生來受苦吧。”
······
曹操不再發笑,突然,轉而問道:“顧先生,你要那兩吊錢,是用來做什麼?”
“···”顧楠頓了頓,回答道。
“說是要給綺兒買一把好些的劍,到現在也沒買過。”
“綺兒啊。”
曹操眼中溫和,那小姑娘在府中處處小心,那般大的孩子,懂事的叫人不知該說什麼。
他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劍:“那便送一柄好的。論及寶劍,操倒是偶爾過幾把,便當是叔伯之禮便是。”
······
夜裡的軍營之中,四下的營帳皆暗,隻留有一處的營帳中的燈火尚且亮著。
燈火將人影投在帳篷上,在火光的抖動下,人影也緩緩的波動。
帳中三人,其中一人坐在主座上,身上穿著甲胄,頭戴武冠,兩處雁翎在側。麵容英武,眉目之間多有一股逼人的銳氣,嘴角留著些許胡須,多添了幾分氣概。身段修長,披著一件犀皮鐵甲,內襯黑衫。氣度淩然,隻是看去就叫人折節。
而他的身前則是站著兩個文士,都執禮而立。
“袁公,有探報董卓親率十餘萬軍至虎牢,以呂布為先軍,李傕、郭汜為後軍。人數不能知,但聲勢浩大。”
其中一個文士躬身說道,將手中的一卷布帛遞交到了主座上被稱為袁公的人手中。
主座上的人接過布帛,在手中攤了開來,眼中在布帛上的所記中簡單地看了幾眼。
抬起了頭來,看向另外一個文士,問道。
“宮則,你看如何?”
另一個文士思索了一番,也彎下腰來,沉聲說道:“袁公,我覺得時機以至矣。董卓來至,各方不戰便是自取滅亡,此時袁公起兵,必是皆同響應。”
“好。”主座上的人肩膀一沉:“那就準備起軍。”
······
兩日之後,軍營之中築起一座三層高台。
高台之上豎立著各方旗幟,上建白旄黃鉞,兵符將印。
鼎爐焚煙,其中燒著香柱,煙霧彌散。
而高台之下,兵卒列陣,將領披掛,各方諸侯都坐在各自的位子上。隨著那台上的香焚去一半,坐在諸侯首列的一個人站了起來,披著身上的衣甲向著高台上走去。
其人便是這聯軍公推的盟主袁紹。
整衣佩劍,緩緩地邁上高台,接過一旁的人遞過來的香點燃,轉過身來對著汜水之畔深深拜下。
“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乘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紹等懼社稷淪喪,糾合義兵,並赴國難。凡我同盟,齊心戮力,以致臣節,必無二誌。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皇天後土,祖宗明靈,實皆鑒之!”
袁紹的聲音洪沉,響在每一個人的耳側,說完,才是拿著手中的香柱立在了香爐之中。
捧起了擺在台上的一壇牲血,飲了一口,血水從他的嘴角留下。
伸手將嘴角的血跡擦去,嘴角依舊微紅。
下座的曹操看向袁紹,站起了來,手中持著酒杯,高聲說道。
“今日既立盟主,各聽調遣,同扶國家,勿以強弱計較。”
袁紹感激的看了曹操一眼,這個時候若無人應和,不免就有些失氣了。
“紹雖不才,既承公等推為盟主,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國有常刑,軍有紀律。各宜遵守,勿得違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