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說是佯敗了,是真敗。”顧楠出聲說道。
在座的人中一怔,接著就是一陣細語的聲音,似乎是在猜測這先生是不是瘋了。
“先生何意?”袁紹沒有聽清楚,就連曹操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不知袁公可知玄囊陣?”看向袁術,顧楠開口問道。
玄囊陣,這是一種迷惑敵人的假陣,隊列間距很大,多數旗幟,鼓聲不絕,模擬兵車行進的聲音,步卒聲音嘈雜,好像軍隊數量巨大,使用各種辦法欺騙敵人。
“玄囊陣?”
袁紹一愣,他卻是沒有聽過這一陣法,臉上難免有些汗顏,不知該如何說。
顧楠見到袁紹的模樣就知道他不知道,不好讓他難堪,就不再問,自答道。
“玄囊陣,為孫臏十陣之一,是外側之軍緊密排列以遮蔽內軍,內軍列陣間距分散,交錯排列,以擴大軍陣。內設戰車擂鼓模擬重兵行進之音,兵卒加以嘈雜,迷惑敵軍,使之信有大軍。”
孫子兵法在這個年代並沒有這般廣為流傳,這時候的書文珍惜,其本還不知道藏在那個大家的書房裡。
解釋了一番,在袁紹投來的謝意的眼神下,顧楠繼續說道。
“袁公可以少軍行玄囊之陣,由一路諸侯帶領,使華雄以為重兵來攻。待華雄衝破玄囊陣前軍潰敗,再使兵卒丟盔棄甲,聚眾而逃。使軍陣縮減,遍地淩亂看之如大軍潰敗。”
“如此,華雄必追之來,聽聞公孫將軍有一擅騎射之軍?”
說著,堂上的白衣人轉過身來看向坐在右側的一個白麵將軍,是幽州公孫瓚。
公孫瓚的臉上一笑,他知道這意思,這是要分他一杯羹。
破華雄雖然不算大功,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可以輕易取來為何不取?
“是,我部下白馬義從論之騎射絕不輸於那涼州軍。”
“好,那就請公孫將軍帶軍斷後,以免華雄逃竄。”
“交於我了。”公孫瓚笑著豪氣地說道,這般的差事換做誰都會領了。
“至於兩側圍剿之軍,還請袁公定奪便是。”顧楠對著袁紹行了一禮,做出欲要離開地模樣。
但她的腳步沒有動,似乎還不打算走,袁紹定會留住她,因為還有一件事沒有說。
“先生。”袁紹果然叫住了顧楠,麵色猶豫:“先生,還有一事,請先生指點。”
顧楠停下了腳步,故作疑惑地問道:“袁公請說。”
“先生覺得,哪一部可以做這誘敵之軍?”袁紹做著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
西涼騎軍擅追,追捕敵軍時速度之快常叫人無處可逃。
這般的情況下,做誘敵之軍的那一部必定大有折損,領軍之人也有性命之危,沒有人願意做這軍的。
袁紹不管指派誰去都會得罪那諸侯,他不想做惡人,自然就要讓顧楠來決定。
“這。”顧楠似乎是斟酌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又一看看眾人,良久,咬咬牙像是狠下心來,一臉慷慨地說道。
“討董賊為天下大義,為之獻身又如何?袁公,我可假作一諸侯領軍,死又何妨?”
四座臉色都一變,其中有愕然的,也有敬佩的,曹操則是臉色一白,眼看著就要站起來阻止了,卻看到顧楠似乎在給他打稍安勿躁地手勢,才強忍著繼續坐著。
“此人當真是大才,而且身居高義,若是可以備真想與之相談一番。”
坐在眾人之後的一個穿著普通的男子一臉崇敬地看著那堂上的白衣人,模樣長得有些普通,唯一顯眼的就是他有一雙垂耳。
不過站在這人身旁的兩人都是氣度不凡,一個身高九尺,紅麵長髯。
一個黑麵濃眉,生是一個粗胡大漢。
那黑麵的聽到了身邊的人的話,悶聲說道:“大哥既然這麼說,我記著這人的模樣,到時候我給你抓來說話。”
“三弟,莫要如此,這豈不是驚擾了先生!”
······
“好!那便由先生領軍!”
袁紹聽著顧楠的話,愣了一下,隨後麵露愧色,看著顧楠的眼神也變了些許。
人是有私心的,很少會有為了大義舍棄性命的人,但是因為自己做不到,人總是會敬佩這般的人。
“不過。”站在堂上的顧楠麵露出幾分遲疑說道。
“先生怎麼了?有事便說來,紹定給先生一個答複。”袁紹的語氣裡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關切。
“袁公,我乃曹將軍所部,曹將軍手中不過兵馬五千,實在難行玄囊陣。”
顧楠一邊說,一邊拜下:“在下,望袁公借兵予在下,以破華雄!”
這才是顧楠的目的,借諸侯之兵成勢,取曹操的一戰之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