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了自己的馬,劉備向東,他向西。
“大哥路上也小心一些,騎軍一部,皆隨我來!”
一聲大喝,張飛領著一種騎軍遠去。
劉備牽著韁繩的手在發抖,熱淚沾濕了衣襟。咬著牙,像是用儘力氣,從自己的嘴中吐出了兩個字。
“亂世······”
已經入夜,長板橋前,河水滾滾,隻有一座木橋連接著橫斷的兩岸。曹軍要追劉備,就必須要過這橋。
張飛領著騎軍在橋前停下,將這橋斷了是阻攔曹軍最快的手段,但是這一座橋根本攔不了曹軍多久。
看了看兩側的樹林,張飛對著自己身後的騎軍揮了揮手。
“所有人皆在馬後綁上枝葉在林中奔走。”
騎軍領命,百餘騎的動作很快,幾乎盞茶的時間就做好了準備。
馬尾上都綁著一從枝葉托在地上,隨著騎軍在林中來回奔走,煙塵滾滾,蹄聲不止,借著夜色看不清楚,山林中就好像是有數千騎一樣。
而張飛則是一個人立馬站在橋頭,望著路的儘頭。
沒有很久,戰馬的嘶鳴聲傳來,一麵曹旗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那是一眾騎軍,約莫五千人,行軍迅疾,是一支精軍。
等到他們衝到長版橋前的時候,領在最前的將領勒馬抬起了手來,五千人漸漸停下,看著橋的對麵。
一個黑臉大漢站在橋頭騎在馬上,肩上扛著一柄頗長的長矛,胡須倒立,身上泛著陣陣煞氣。
曹純眯起了眼睛,這人他先前就見過。劉備手下的一員勇將,名叫張飛,聽聞還是劉備的結拜兄弟,看來是在此斷後的。
橋對麵兩側的林中,煙塵滾滾,人影晃動,傳來不絕的馬蹄聲。似乎有大軍在側,人馬絕對不會比他們少多少。
奇怪,這劉備的兵馬都已經被衝散了,何來的這支大軍?
曹純詫異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張飛看那橋前的曹軍沒有輕動,知道是自己的計策成功,將長矛從自己的身邊揮下。
一陣淩厲的風聲卷起,開口大喝道。
“燕人張飛張翼德在此,誰來一戰!?”
那一聲喝聲帶著席卷開來的煞氣,響遏行雲,似乎是讓橋下奔流的河水都為之一滯。
曹軍身下的戰馬不自覺地退後。
曹純也被這一生吼聲吼得心驚,幾乎就要信了這張飛真有大軍在側,但是又總覺得有一分不對。
幾日前。
“子和將軍。”曹純被身後的一個聲音叫住,回身看去,是一個帶著鬥笠的白衣人。
曹純躬身拜下:“軍師,是有何事嗎?”
“哦,也無什麼事,隻是有一件事想要同你說。”那白衣人揮了揮手,走上了前。
“子和將軍行軍謹慎這是好事,但是這一次,若是子和將軍領兵還望將軍莫中了疑兵之計。”
說完,那白衣先生就擺了擺手笑著走開了。
“疑兵之計?”曹純愣愣地站在原地不解其意。
···
曹純站在橋前沒有說話,而是等了一段時間,那樹林中的馬蹄聲一直不絕。
他的神色鬆開,勾起了自己的嘴角,先不說劉備哪來的這數千騎軍。
隻說這馬蹄聲,一直奔馬不休,這馬也不知道累不累。
若是真有兵馬在側,又何必故意弄出這般動靜來掩人耳目?
“張飛!”曹純抬起了自己手中的長刀,指著橋頭的張飛大聲的說道。
“莫再賣弄你那疑兵之計了,你等的計量,皆在我家軍師的算計之中!”
“呸!”張飛啐了一口,兩手握住長矛,臉色猙獰地說道:“是不是疑兵之計,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那就來試試!”曹純夾住了馬腹:“就算是真的數千騎軍,我等虎豹騎,也不懼於你們。”
長刀一揮,映著雪白的刀光,喊殺聲叫破了安靜的夜晚。
“殺!”
···
“嘩!”酒水倒入三口碗中,幾滴灑落了出來。
酒前三個人對視一笑,將酒碗舉了起來,對著天地齊齊跪下。
身前焚著三柱香,青煙彌散。
四周的桃樹開得正好,花開之景應當是他此生見過最好的景色。
跪著的三人舉酒朗聲齊念:“我劉備、關羽、張飛,雖然異姓,既結為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旦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後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三個酒碗撞在了一起,然後被一口飲儘。
“哈哈哈,天下雖大,我等駕馬同去!”
“好!同去!”
大風一吹,吹得花落滿園。
···
“大哥。”張飛迎著衝來的曹軍,咧著嘴笑道。
“來生,桃園再敘!”
河水一翻,河畔卷起了一股黑風,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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