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去吧,我們等你一會兒就是。”
“謝過軍爺不!軍爺手下留情。”
“滾開,既然吃不得,怎麼還摔不得!”那男子嫉妒的聲音傳了來:“這等畜生膽敢傷人,活該被摔死!抓緊滾開,趁著老子現在心情還好。”
“不!不要!”
王嬸子聲音裡頭已然帶了哭腔:“軍爺,求您了,這老貓陪了我好些年了,您就行行好,我給您磕頭了。”
“嘿,這老婦當真奇怪,為了個畜生,竟然如此?放心吧,等會兒我將她燉了,給你留一口肉。”
這話一出,周圍人頓時哄笑了起來。
薑暖之微微擰起眉頭,斂了斂心神,即刻提著簾子,進了院子裡頭去。
“呦,軍爺,您幾位在這兒呢?趕巧了,王嬸子,先前我跟你借了半吊錢,正好來還你。”
說話間,便是將一塊碎銀子塞到了王嬸子的手裡,王嬸子怔愣了下,立即將銀錢給了旁邊的人。
“軍爺,這一共二兩銀子,可是夠了吧?”說話間,滿是憂心的盯著那官兵手裡頭抱著的那隻大黑貓。
黑貓此時嗷嗷直叫,嗓子已經叫的沙啞了,整個尾巴都炸了起來,一臉警戒的掙紮。奈何那官兵的手極大,捏著它的脖子,任由貓咪如何掙紮都是掙脫不開。
官兵此時眯著眼睛向薑暖之看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瞧見她手裡提著的籃子,忽然笑了:
“呦嗬,看不出來呀,這位小娘子家裡夠富裕的呀?”
薑暖之笑眯眯的打籃子裡頭拿出了果子來,遞上去:“軍爺這是哪裡的話?我呀,不過是個大夫,日裡幫著十裡八村的牲畜,看病賺了些銀子。唉,日子難過呀,剛買了房子掏空了積蓄,緊接著又交了這麼多的稅銀,您也知道,咱們農家人再賺能賺幾兩銀子?往後的日子就難熬了。”
說罷,她笑眯眯地將視線落在了那軍官手上的貓咪身上,驚訝道:“喲嗬,這不是之前生了皮癬的那隻貓嗎?看來我的藥有用,王嬸子,這貓瞧著可是見好了,回頭你得給我這二十文銀子的看診錢啊。”
王嬸子聽了這話,又對上薑暖之彆有深意的眸子,恍惚之間了然,立即道:“病還沒治好呢,你怎麼能先收銀子?上幾日我摸了它一把,這手上便起了蘚,這幾日方才好了些。”
王嬸子一邊說著,一邊將她略有些許紅腫的手往前遞了遞。
流放過來的路上都吃了些許苦日子,手上都有凍瘡的,即便是夏日,卻也時常瘙癢難耐,不小心被她抓破了。這會兒一眼看過去,略有幾分觸目驚心。
“唉?你這人這話說的!我瞧這聲貓可好多了,不信你看,軍爺抓著它呢,這手上不也是沒起蘚嗎?你的手都是我治好的,你怎麼能不給銀子呢?軍爺,您給我們評評理。”
那官兵本來還是一臉眯著眼睛盯著她們,看好戲的模樣。
隻是聽到後頭,麵色越來越不好看,下一秒直接像是丟瘟神一般將貓丟了開來。
“你們兩個說清楚,這畜生有什麼病?”
貓兒到底受到了驚嚇,一落地便蹭了一下竄了開來,溜到了院子裡的草叢中,跑了個沒影。薑暖之瞧著,一顆心落了一半。
“軍爺,您不必憂心,您隻是摸了一下,不會長蘚症的。若是染上,非得是碰觸的位置奇癢無比,方才有可能。您如今若是並未覺得身子不適,是不會被傳染的。”
薑暖之說著,笑眯眯的盯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