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眼光,我這種的是玉米。秋收時候我送你一個嘗嘗什麼味道,你就知道我這東西有多好了。”
薑暖之聽王嬸子之前說過劉媽的事情,當年她夫君就是充軍去了。導致她對於充軍這件事情深痛惡絕。
一邊兒說話,一邊兒將小二抱著上了驢車:“瞧著好像要下雨了,劉媽也早些進屋子去吧,我也回家了。”
“喂,等一會兒,我看你這車上有豬肉,勻我一斤。”
說話間,數了二十個銅板遞過去。
劉媽其實是震驚的,尤其是看到了那小車上滿滿當當裝著那麼多的東西的時候。這麼一大塊,充滿油就得花上些銀子吧?
要知道冬日裡的時候她家還是揭不開鍋的樣子,需要賣銀子填飽肚子呢。才多久啊,這又買了房子,又養著驢車,還養著馬。
他家那個之前骨瘦如柴的小瘸子,如今換了乾淨的衣裳,被養的白白嫩嫩的,她剛剛甚至都不敢認了。
村子裡頭的人都說是這薑胖丫走了什麼狗屎運了,但是劉媽卻是覺得不然。她最是清楚薑胖丫家最開始是什麼樣子的。如今看來,當初還真是小瞧了她了。
就單單看她提出二兩銀子來買人這件事兒,就知道這丫頭是個有腦子。
薑暖之將那二十個銅板接了過來,利落地切了塊肉給她。狀似不經意的問:“劉媽,你打算將小芽兒賣去哪兒啊?”
“賣去那兒?”劉媽恍惚之間聽到薑暖之問話才回了神:“嗬,她如今這般年歲,窯子裡才不願意要呢。我是忽悠那個蠢東西的,免得她時不時的去惡心人。”
“這個時候生意不好做的緊,如今主家也不願這時候買奴才,畢竟誰家買了人,都要多交二兩銀子的稅。我都怕這砸到手裡頭了。麻煩的很。”
薑暖之聽著,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劉媽,你其實是個好人。”
劉媽一愣:“我可不是什麼好人!我琢磨著她生的不錯,也是個機靈的,若實在賣不出去,就留著給我們家小土做童養媳呢。我一向是無利不起早的,還什麼好人,真是好笑。”
薑暖之忽然將二十文銀子又還給她:“行,您說不是好人就不是吧。這二十文我就不收了,我和小芽兒有些眼緣,這一斤豬肉勞您做了,分她一口。”
說罷,又抓了一把糖給她:“喏,給小虎帶把糖吃。”
沒給她反應的機會,便是上了驢車回家去了。
彼時天空哢嚓一聲驚雷,剛剛還滿布紅霞的天空眨眼間變了臉。烏雲翻滾間,天色又黑了幾分。
劉媽看著手上的肉和糖,眉頭擰得緊緊的。
“嘿,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她家在村子裡頭算是富戶,是以一向村裡的人都是想要占她的便宜。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了她東西。
哦,不,上一次,薑胖丫賣孩子,後來又反悔,她也送了自己東西。
等等,她該不會就想著自己給那小妮子做口肉吃,才搞這麼一出吧?
“哎?賊老天,這雨怎麼說下就下上了?”
雨點子落在劉媽身上,她也顧不得旁的,一股腦的跑回了院子。
“辛伯!”
薑暖之趕著驢車進門,瞧見辛伯手上拿著傘,站在門口對著他們揮手呢。
“大雨的天兒,您怎麼站在外麵呢?快些進屋子裡頭去!”
辛伯瞧見幾人便是咧嘴笑:“進屋子裡頭去!”
薑暖之:“”
她好笑接過辛伯手上的傘,抓緊將驢車卸了,讓大牛去到小麗旁邊。如今也勉強弄了一個草棚子,雖然草棚子微微也有些漏雨,但總比它們一直在外頭備雨澆著強。
這雨是愈發下的大了,眾人忙忙碌碌的好一會兒才將驢車上的東西一股腦的全放到了屋子裡頭,彼時,雨已經下的越發的大了。
“娘親娘親,你的衣服濕了,換一身乾淨的吧。”寶珠扯著薑暖之的手道。
“是啊,暖姨,換一身吧,免得著涼了。”玄庭又遞過來一個乾淨的帕子來。
薑暖之接了過來,擦了擦頭發,瞧了一圈道:“平兒今日還沒回嗎?”
玄庭點頭:“嗯,平哥哥和嶽院長出門了,說了晚些時候回來。”
“哎?黎戎呢?”
“出門了。”
小老頭說的,說完了之後還撇了撇嘴:“跟我前後腳出去的。他讓我去接你們,自個不知道去哪兒鬼混去了,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乾什麼好事去了。”
“景爺爺!”玄庭先是皺眉來:“師父有他自己的事情,景爺爺您不能這麼說他!”
師父出門的時候再三叮囑過他,小玄庭知道他去做什麼去了。因此心中更是暗自捏著一把汗。本就焦灼,又聽小老頭這般說,更是擰起眉頭,一臉不讚同。
“行行行,是是是,我的錯,好吧?”小老頭說著,撇嘴道:“不知道黎小子這幾日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了,讓你這小兔崽子處處向著他!”
玄庭甚是不讚同這話:“景爺爺,師父沒有給我灌迷魂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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