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癟了癟嘴,又有些猶豫了。
“還是算了,你們倆誰挨揍我都心疼。”
慕容懷收緊圈在懷中那不盈一握的腰身,手掌在小姑娘腦後輕撫兩下。
“阿月對我這般沒信心,就覺得我與他必定打個平手?”
江清月嫌屋裡的燭光刺眼,低頭把腦袋埋入他懷裡,聲音帶著鼻音有些悶悶的。
“你的身手我自然知道,可我兄長出事前可是朝中最年輕的正三品驍騎前鋒將,這可是拚軍功才得來的官稱,就算這麼多年杳無音訊,我兄長也必定不會懈怠習武。”
慕容懷輕笑著點點頭,應聲附和道:“是是是,沒錯,阿月的兄長最厲害了。”
江清月將埋了一會兒的有些悶的小臉揚起,嬌矜地哼了一聲。
可緊接著她又反應過來不對勁了。
她的兄長按理來說,也不止江淮晏一個了。
畢竟麵前這個大尾巴狼也是被她叫了十多年的阿兄來著。
“容懷,你真幼稚。”
“嗯,阿月說得沒錯。”
江清月的小手拍在慕容懷硬邦邦的肩膀上,不解氣又拍了兩下才作罷。
門外忽然傳來雲心的聲音。
“郡主,殿下,江公子和盛公子說是找到九皇子府去了,雨久回來報信兒,想問問您的吩咐。”
江清月連忙坐起身,“快把他們帶來長樂府。”
雲心應聲後屋外沒了動靜,身後倒是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哼。
江清月回過頭,兩隻小手趕忙捧起麵前生悶氣這人的臉。
“容懷哥哥怎麼又不高興了呀?”
慕容懷抬眼,小姑娘的笑明朗得有些晃眼。
“哪敢啊,我這是等著他上門來收拾他呢。”
江清月笑出聲,抓起那隻掌心略有幾處粗糲的手晃蕩起來。
“好啦好啦,還得說正事呢,以後有的是你倆切磋的機會。”
慕容懷不語,隻是錯開視線,端來還溫熱的梨湯,親手喂入她口中。
等梨湯喝完,雨久也帶著人到了長樂府前堂。
江清月剛想下軟榻,腳還沒沾地就又被慕容懷給撈了起來。
“讓人給他們收拾客院,有什麼事明日再談,今日已經太晚了。”
江清月還想再爭取爭取,但看慕容懷神色真的不太好,又想到這幾日確實是自己身子虛弱,已經惹他好幾次擔心了。
江清月隻好乖乖被抱到梳妝鏡前,看他一一卸去自己的釵環,動作輕柔地梳開盤了一整日的頭發,最後揉了揉她的腦袋。
鏡中的人影有些虛幻,但眸底溫柔卻格外明顯。
江清月回過身仰起臉,小手習慣性地拽著慕容懷的兩根手指。
“那明日,你還上早朝嗎?”
“明日休沐,不過父皇這幾日似乎有些注意我了,當然,是在我有意為之之下。”
慕容懷揉著她腦後,忽然彎下身湊近她的鼻尖輕碰,意作請示。
江清月抿唇,往後躲了躲。
“那你自己小心。”
聲音幾乎微若無聞的叮囑,實則是婉拒。
慕容懷無奈也隻能將躲遠的小姑娘扯入懷中,稍微抱得用力了些才鬆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