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劉琛穿戴好,又特意給他理了一個特彆有型的頭發,正滿意的欣賞自己的作品呢,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請問是周進家嗎?”
聲音帶著濃濃的羊城口音,一聽就是二舅過來了,周芸芸將打扮一新的劉琛推出院子,打開門就看到了二舅二舅媽表弟。
三人都不是空手來的,二舅跟表弟肩膀上都扛了一個蛇皮袋,二舅媽手裡挽著竹籃子。
瞧見開門出來的周芸芸,二舅媽親親熱熱地過來挽起手,
“這孩子,怎麼長這麼瘦了。好好讓舅媽瞧瞧!”
周芸芸衝二舅媽甜甜地一笑,“舅媽,您還是那麼年輕,二舅胖了,表弟長高了!”
說著話就讓開了大門,領著一行人進去,
知道二舅媽一家人要來,徐蘭芬跟周進一早就躲出去爬山了,說是家裡人跟姑爺好好聚聚,怕他們在場,有話不好說。
所以今天家裡就隻剩下年輕的兩口子。
二舅本來就是個不善言辭的性子,悶悶地背著東西進屋,招呼表弟將東西放在一起,
“知道你們回來,這是我們從老家帶過來的魚乾跟蝦乾,還有一些家裡種的大菜,雖然你們不缺吃的,但你二舅不放心,硬說外麵的東西漂亮,不如我們親手種出來的有營養。”
二舅媽做了嘴替,指著二舅帶過來的東西說道。
說著話,就往院子裡去看,這一眼便看到了陽光下白的幾乎透明的外甥,好好的孩子出去,回來就成了這副樣子。
目光落在她的雙腿上,眼眶就忍不住的發熱,捂著嘴彆開臉去,
“芸芸啊,我包了點餛飩,廚房在哪兒,舅媽給你們熱點,出去這麼久,好長時間沒吃到二舅媽做的餛飩了吧。”
不是不想上前握著孩子的手說說話,實在是她這鼻涕控製不住嘩啦啦的就往下流。
二舅媽用袖子蹭了蹭鼻子,轉身就往帶著煙囪的房間走去,
“是這個屋子吧,你彆來,陪你二舅跟表弟說說話,這點兒活兒我一個人就行。”
把跟著一起來周芸芸往外推了一把,二舅媽低頭用手絹死死的摁住鼻子,不停地擤鼻涕。
“舅媽這是鼻炎,怪難受的,鼻涕都止不住,去吧好孩子。”
周芸芸明白舅媽把劉琛當成親兒子一樣,這是看見了心裡堵,
“那我去給您跟舅舅倒杯茶吧!”
二舅媽背著臉揮手,啞著聲音回,“去。”
屋外,
二舅情緒要內斂些,沒話說,端著大煙袋鍋子,隻一個勁兒的吞雲吐霧。
老劉家統共就出了這麼一個出息的孩子,現在倒好,孩子還變成了這樣。
心煩,
抽抽抽!
表弟年輕,進屋看見他哥跟變了個人似的就開始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哥,你這腿還痛不?”
聽媽說,哥這腿是大木棍砸下來的時候砸到的,爸去修水渠的時候就摔倒過腿,當時是血肉模糊,他都嚇壞了,村裡的大夫給爸檢查的時候,他就聽見一輩子沒有可哼過一句的老爸,當時就哎喲一聲吃痛的喊叫出生。
爸隻有一條腿都痛成了這樣,他哥雙腿被砸,那時候得多痛啊。
哥以後還能站起來嗎?
想到這裡,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哭得像個被偷吃了糖的小朋友,
“哥,我這不是哭,我就是眼睛鼻子酸,難受的,媽說這是鼻炎,你彆多心……”
劉琛拍著兄弟的肩膀,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