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留白解釋道,“李沉山應該是死了,他大仇得報,這樣實屬正常。”
“李沉山死了?”沈若若的臉上都頓時寫滿了不可置信,她看著顧留白就像是看著個怪物。
李氏機要處三巨頭之一的李沉山就這麼死了?
“顧十五,你是閻王吧?”她忍不住嘀咕,“惹了你的人死得這麼快?”
顧留白看了一眼身邊的上官昭儀,看著她又有些心虛,忍不住輕聲問道,“方才我們在精神領域之中和他交手的時候,我們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沈若若之前倒是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聽他這麼一說,她倒是覺得他和上官昭儀兩個人有些不對勁,她一想到自己和顧留白在生祭造煞大陣之中的交易,頓時瞪大一雙美目,“顧十五,你該不會也是用那種法子來破陣,你們兩個…”
“哪有!”顧留白叫道,“我就是在裡麵因地製宜,造出了好多邪祟而已。”
沈若若狐疑的看著上官昭儀,上官昭儀可不像裴雲蕖那般羞澀,她在沈若若耳畔輕笑道,“我的好姐姐,我要是得手了,從精神法域出來,肯定得意得不行,現在你看我有那麼得意嗎?”
沈若若覺得也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到上官昭儀又取笑道,“好姐姐,你們每次偷吃,我可是都看得出來,你滿臉春光,藏都藏不住。”
“你這小蹄子!淨胡說八道。”沈若若倒是被弄了個大紅臉。
王幽山嚎啕大哭了一會,感知著那真龍神魂在風刀之中的氣機,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欣慰,他感知得出來這真龍的神魂在風刀之中能夠得到滋養,這風刀的確是很好的寄身之所。
“你這柄刀也和真龍有關?”他吞服了顧留白藥罐中的丹藥,感知著藥力,心中有些震驚,但注意力還是很快回到了風刀上。
“這可和我沒關係,這也是從李氏機要處的手上弄來的。”顧留白生怕戳到他的痛腳,馬上將龍心油的來曆細細說了一遍。
“你這丹藥很厲害,可以維係我生機,但我要和你聯手和李氏機要處對敵,我需要一具容法身。”王幽山沉吟片刻,他心中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王夜狐死的那晚上,他施展過一些我傳給他的法門,我可以找一名修行者,在他體內種下神通種子,借他之身軀戰鬥。”
“容法身?”顧留白頓時想到了自己和滄浪劍宗比劍的時候,王夜狐所展現出來的隔空灌輸真氣的那種神通,“你要在這邊挑選一名修行者,趕去長安?”
“是,這人自身修為不能很強,但此時氣血最好旺盛,對我還有反哺作用。”王幽山點了點頭,道,“若是控製行屍戰鬥,我自身元氣損耗太大,而且行屍的身體很快會腐爛,我已經試過,從高麗到長安,行屍到了長安之後,哪怕不戰鬥,恐怕也隻能維持五六天的時間。”
“可以。”顧留白道,“裴國公軍中的修行者,可以供你挑選。”
王幽山看著顧留白,道:“那日你在取水處試探的那人什麼來曆?”
“安知鹿?幽州將領,我一個老兄弟帶出來的人,我對他有點不放心。”顧留白有些狐疑的看著王幽山,“你看上了他?”
“那日我正好見他孤身一人去取水,原本就想試試能不能借用他身軀,結果正巧遇見你出手試探他。”王幽山笑了笑,道:“你不是正想試探清楚?我這神通氣機種子隻要一種進去,他體內氣機無所遁形,我感知得清清楚楚,這不是一舉兩得?”
“可用的人那麼多,你正巧看上他?”顧留白笑了笑,“你們該不會一開始就有勾連?”
王幽山淡然道,“你告訴我生意是要一樁樁做的,但凡有一樁生意出了岔子,這信任基礎就破了。我什麼身份,會早早的和這種幽州的小人物有勾連?我會因為這種小人物,破壞我們的生意?”
顧留白緩緩點了點頭,然後道,“我在幽州沒有帶走他,他是我那老兄弟的部下,但嚴格而言也不算是我的人,我也不能替他做主,你要想用他,那等會我讓裴國公安排,讓你們單獨見上一見,願不願意,讓他自己拿主意。”
“這種人,有天大的機會自然會抓住。”王幽山點了點頭,“我相信他不會拒絕。”
顧留白平靜道,“你之前做生意,做一次吃虧一次,做兩次吃虧兩次,接下來做生意,你自己就要仔細掂量掂量,不要再犯錯了。”
王幽山心中有那麼片刻糾結。
但不能將寶押在一個人身上,這也是顧留白教他的。
而且這安知鹿以前的確和他沒關係,這是楊氏挑選的棋子,隻是他順勢為之,又借安知鹿的手除了楊燦而已。
他微微頷首,認真道,“我會注意,我會好好試探一下這人,看他配不配得到我的好處。”
……
將近黎明,營地裡鼾聲此起彼伏。
安知鹿卻一直都沒有睡著。
那股令本命蠱垂涎三尺的強大氣機一直停留在附近,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感覺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時候,他聽到了一聲鼠叫聲。
一隻老鼠鑽進了他的營帳,雙目之中閃耀著幽綠色的光焰。
他渾身的血肉都瞬間繃緊,他無比緊張的看著這隻老鼠,卻隻見這隻老鼠對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似乎是示意他跟它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