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戎濃翹的睫羽垂著,嗚嗚咽咽地隻管掉淚。
?反正在銀狐眼裡,她乾什麼都是錯的。
?銀狐看她那兜著春水的眸子,還有那副哭得抽抽搭搭的樣子,就心煩。
?也不知道他哪苛待她了,成天委屈個小臉。
?銀狐每個月賺的仙石隻留了一點,剩下全都給了她,她要吃好的買貴的,他也從來沒管過。
?但每次回家,她彎彎的水眸對上他,馬上就耷拉了下來,整得他好像欠她幾百萬似的。
?自問,他對她有哪裡不好嗎?
?這世界上,還能找出第二個像他這麼慣著她的男人嗎?
?還成天和那個小白臉通信,以為他不知道似的。
?那些個藏在書匣裡的信,隨便翻翻就找到了好嗎。
?他早就看得不愛看了。
?從前幾個月開始,不知道怎麼了,一言不合就往外掉淚,他也沒說什麼呀。
?成天就衝他發脾氣,鬨和離,就她那臭脾氣,除了他,誰還受得了。
?她委屈,他更委屈。
?莫名其妙。
?他隻能主動應了神禦軍外調的任務,想著離遠點,也許她靜一段時間,就想明白了。
?結果,她竟然把孩子丟下,自個跑去找小白臉,還差點被魔兵叉走。
?前段時間,他被領導抓住“談心”,說有人舉報他和魔族有染,他當時就懵了。
?當聽到那胡說八道之人是她那口無遮攔的蠢媳婦的時候,他簡直快氣完犢子。
?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既然這麼見不得他好,為什麼一開始又可勁勾引他。
?他是個正常男人,又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她生得漂亮又長在他的審美點上,既然喜歡粘著他,他吃點虧也沒什麼。
?畢竟人摸著軟軟的,聞著香香的,他也喜歡。
?當聽得軍裡的線報說他媳婦差點被魔兵給抓走,當下,他心就漏跳了一拍。
?好在,又被巡邏小隊給救了回來。
?聽到她是要去找昭明那個小白臉,還不停吐槽他的種種不好,他氣得飯都沒吃就飛了來。
?反正,他來之前就想好了,如果她鐵了心非要離,那他也能同意。
?他是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低聲下氣求她了。
?男人一路上都不說話,臉色陰沉得好像要滴出水來。
?花戎搭在男人肩上的手緊了緊,乖乖地任他摟著,也不敢吱聲。
?畢竟夢裡的場景,她想想還心有餘悸,就像真實發生過的一樣。
?男人大手扣著她纖細的腰肢,覆滿肌肉的手臂硬實有力,勒得她生疼。
?花戎眼眸漣漣,忍不住囁嚅了句:“你,你輕點。”
?抬頭撇了眼男人冷厲的下顎線,聲音又小了幾分,就好像蚊子嗡嗡一樣,吞吞吐吐了句:“我沒有去找昭明。”
?說完,又揣著潤潤瑩瑩的眸子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
?他看上去好像更生氣了,連下顎線都繃得緊緊的。
?想到夢裡悲慘的結局,花戎手又往他脖子摟緊了些,用嬌滴滴的聲音哄他:“你彆生氣了好不好,我隻是出來玩兩天,天天帶孩子快把我憋死了。”
?想到什麼,她趕緊又補充了句:“我拜托隔壁的狐大姐了,還留了好多錢,平時小瀾經常上她那玩,也願意跟她。”
?銀狐垂下眼眸看向她,臉上現出一絲詫異。
?很久她都沒有這樣嬌聲嬌氣和他說話了,每次和他說話,都帶著衝天的火氣。
?說是咆哮,都不為過。
?也許,他有的時候確實惹她生氣了。
?但人無完人,總會有說錯話的時候。
?她也不說她到底是生什麼生氣,他哪裡惹她生氣。
?他感覺和這個蠢媳婦說話,比和領導說話還繞圈子,廢腦子。
?當然,回家他也有些疲憊,也沒有精力想太多,除了把她拎到床上深入交流下感情,他也想不到彆的解決辦法。
?反正老人不都說了,床頭吵架床尾和。
?肯定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