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到南楚,她也想日夜遠眺家鄉的方向。
東臨公主頷首:“好。”
兩日後,夜晚。
刑部大牢幽暗,夜晚冰冷。晏雲亭身穿官服,一向俊秀的麵龐染上疲憊,他拖著沉重步伐,手執燈籠,在衙役的帶領下,來到最深處的一間牢房。
衙役說:“晏大人,你和罪犯最多隻能聊一炷香。用儘酷刑,她什麼也不招,還需晏大人協助,讓罪犯早日開口。”
晏雲亭想到風雨飄搖的家族,微點頭:“我儘力而為。”
衙役打開牢房的鎖,伴隨著沉悶的嘎吱聲,牢房門打開。
衙役離去。
牢房昏暗,油燈如豆。
晏雲亭聞到濃濃的血腥腐臭味。晏雲亭將燈籠提起來,慘白的光芒驅散黑暗,蜷縮在角落裡的纖瘦身影映入眼簾。
那是澹台柔。
澹台柔遭到酷刑,血肉模糊,腳踝還捆著一條鎖鏈,整個人像是從血水裡撈出來似,很是淒慘。晏雲亭看得心臟悶痛,他將燈籠放到一邊,輕聲呼喚:“柔兒?”
鎖鏈響動。
澹台柔緩緩睜開眼,看到晏雲亭時,她眼淚瞬間落下來,掙紮著爬過去:“雲亭哥哥我,我不是細作,你幫幫我,是有人害我。”
晏雲亭心臟悶痛,他擦去澹台柔麵上的血汙。
澹台柔哭得很傷心:“他們給我用刑雲亭哥哥,我快死了真的好痛。”
往日裡溫柔嫻靜的夫人,變得這般淒慘,晏雲亭心裡痛苦。可他又忍不住道:“柔兒,你告訴我,親耕禮名單是你換的嗎?”
澹台柔哽咽著否認,楚楚可憐道:“當然不是”
她血肉模糊的手,痛苦地拽著晏雲亭的衣袖,眼裡的哀求讓人心生憐憫。
晏雲亭很想相信澹台柔。
可鐵證如山!
所有的證據都表明澹台柔是南楚細作。當年澹台家的小女兒“澹台柔”,早就被替換了。
晏雲亭心如刀割,他握住澹台柔的手,耐心道:“柔兒,你是我的夫人,我拚儘全力也會救你。你先告訴我,南楚在燕京的探子據點在何處?”
澹台柔眼神慢慢變冷,麵容不再楚楚可憐。
她心裡冷笑
她勾勾唇:“你過來,我把據點告訴你。”
晏雲亭心裡一喜,俯身靠近。澹台柔用儘全部的力氣,一把拽住晏雲亭的衣袖。
晏雲亭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一個不慎跌倒在地。澹台柔手指如鷹爪,死死扣住晏雲亭的喉嚨,嘴用力咬住晏雲亭的耳朵。
耳朵劇痛,晏雲亭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外麵的衙役們聽到動靜,慌忙地跑進來。
“快救晏侍郎!”
“哎喲,好生生的怎麼打起來了?”
眾人手忙腳亂,將澹台柔和晏雲亭分開。
澹台柔滿嘴是血,呸地吐出晏雲亭的半隻耳朵,嫌棄道:“若非為了南楚,誰願意伺候你這虛情假意的男人?天底下,最虛偽最薄情的男人就是你。這些年和你相處,時時刻刻都讓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