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二十載？”
白靈驚呆了。
此話若不是他親耳聽見，他是萬萬不敢相信。
要知道妖獸的修煉速度於修士而言，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修士修煉十幾年等同於妖獸修煉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
就算權野有一半的人族血脈，但從他修體道便能看出，在他體內占主導因素的仍舊是另一半血脈。
因此清衍真人的推算是完全合理的，甚至是遠遠超出預期。
白靈在驚訝過後，立即意識到權野是天賦過於驚人，他的身體已無力負荷，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白靈陷入沉思。
清衍真人也不催促。
平靜等待他作出抉擇。
良久之後，白靈給出回答。
“清衍，我可以為他重塑根骨，但你必須讓他留在妖族，這裡才是他應該待的地方。”
“他願意留下，我不會阻攔。”
“好，我會說服他的。”
白靈相信隻要權野醒過來，明白他體內的血脈是多麼尊貴，他就不會再回到五行道宗。
哪怕五行道宗是修士夢寐以求的聖地，但對擁有妖獸血脈的權野來說，靈山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我還需要準備一些靈藥，你與……”
白靈看到蘇鳴時，才想起他還不知道蘇鳴的姓名。
蘇鳴趕緊自我介紹：“晚輩蘇鳴，在清衍真人的親傳弟子中排行第三。”
白靈點頭，“你與蘇鳴就在靈山歇息幾日，待我將所有的東西準備好，便可以為權野洗筋伐髓。”
清衍真人欣然應允。
靈山雖然是妖獸的族地，但山頂上還是建造了幾棟房屋，隻是平日裡無人居住，落得有些破舊。
白玫在清衍真人和蘇鳴入住前，帶著幾個族人重新裝點了一番，使房屋煥然一新。
清衍真人進入房間，在藤條編織的躺椅上坐下，手指搭在扶手處輕輕敲動，目光幽深。
從快要到達靈山起，他識海中的神魂就出奇的安靜，難得沒有出來搗亂。
這讓清衍真人舒心的同時，又不由有些懷疑。
總覺得神魂一言不發，就是在暗中憋壞，等著搞事。
“清衍，我說過你我二人本是一體，我傷害你就等於傷害自己。”
神魂的聲音適時響起。
清衍真人聲音冰冷。
“修真界不需要兩個清衍，你不走，便是死，再無其餘可能。”
神魂不知是被清衍真人的話嚇到了，還是心中已有成算，又一次保持沉默。
清衍真人的眸中閃過慍怒之色。
又很快歸於平靜。
總有一日。
他會親手滅掉這個膽敢窺探他心思的東西。
……
九淵秘境。
在淒厲的慘叫聲中。
心魔覆滅。
曆經千帆的滄桑在虞昭目中湧動。
她環視光禿禿的石壁，有一種大夢初醒的釋然。
總算結束了。
心魔劫比她預想的恐怖千倍萬倍。
若不是她兩世為人，心智堅定，她恐怕也會迷失在無窮無儘的輪回之中，成為一具神誌不清的行屍走肉。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元嬰，大成。
虞昭在石洞中靜坐三日，調節心態。
等狀態恢複後，她出關找到藥無忌和司徒軒，告知兩人自己即將離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