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事發突然,大家慌亂之中將發電機等物資都搬上了車,所有人都集體忽略了攜帶飲用水這件事。
幾十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彆提多鬱悶。千辛萬苦逃脫了屍群的追擊,大風大浪都捱過來了,誰想到現在又要被缺水折磨。
“我們去找水。”楚昭南儘力壓製住內心的沮喪,說道:“就以現在這個位置為圓心,分成四組,向各個方向搜索水源。水井,河流,或者瓶裝水,都可以,找到後立即回返。另外,我們不能分開太久,無論有沒有發現,半個小時之內也必須回到這裡集合。如果大家都一無所獲,我們就再上車,一直向前開,直至找到水源為止。”他似乎是天生的領袖,很快便下了命令。
還要行路?有人差點當場暈過去,寧可被喪屍吃了,也不要再坐那個悶罐子運鈔車了。
饑腸轆轆,開夜車,疲勞駕駛,肯定不是大家願意麵對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不能就這樣活活渴死。
眾人隻好打起精神,起身分組出發。張子楓和熊顯明編在了一起,由於不放心,又將任菲和成思涵拉起來同行,儘管兩女人嘴撅得老高,一臉不情願。
“對了,大家都有手表吧?千要不要誤了時間。”楚昭南說道。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意大家分開。現在崔樹那邊七個人還生死未卜呢。
眾人齊刷刷地點頭。人類變得如此稀少,每個人搜刮一塊手表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除了部分人留守,四組人向著四個方向搜索進行。張子楓幾個人又紮進了農田,兜兜轉轉找水。
“純粹是扯淡,這地方哪裡會有水源?連個人家都沒有,純屬浪費時間,”熊顯明邊走邊嘟囔著,“還不如現在就上車,說不定不遠處就有一條河呢,可以喝個夠。”
張子楓搖了搖頭,地圖上指示的河流還有很遠的距離,指望不上。而且這麼多天沒有下雨,那條河說不定已經斷流了。
回頭看到兩個女人,木然地走著,沒有說話的欲望。雖然不用戰鬥也不用開車,女人的身體透支狀況似乎更嚴重。真不明白為什麼張子楓不讓她們離在原地休息。
“就不能開著車找麼?還要走這麼多徒勞無功的路。”熊顯明繼續自言自語,主要是手離開了方向盤,讓他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四個人兩手空空地返回了營地,看到其他小組回來,也都是垂頭喪氣的樣子。
唯一有收獲的是張龍一夥人,說是找到了一口井,距離營地不到百米的距離,大家想要歡呼,卻發現他一臉的平靜,立即感覺到這裡麵有問題。
直到張龍將眾人帶過去,才發現緣由。
的確是一口井,灌溉農田的機井。
這東西管口約有成人的大腿粗,靠水泵抽水灌溉。而水泵是靠電力驅動的,現在沒有電。至於人力提水,鐵桶根本塞不進去。
已經有人變得煩躁不安。明明水井就在眼前,就是喝不到,還不如沒發現它呢,眼不見為淨。
“我們不是有發電機麼?”不知誰嚷了一句,眾人如夢方醒。早上危急時刻,楚昭南還強令將沉重的發電機搬上車,大家還頗有微詞,現在才發現這是救命的東西。
有它來發電,機井運轉起來,大家想喝多少喝多少。
當即有人想要回去開車,卻被楚昭南喝止了,看到眾人疑惑的樣子,解釋道:“我們沒有油。”
“怎麼會沒油?”剛才說話的人問道,帶著明顯焦躁的語氣,“每輛車油箱裡都有,而且我們不是專門拉了兩桶麼?”
楚昭南的臉變成了苦瓜狀,說道:“可是那些都是汽油。而發電機卻是燒柴油的。強行加入汽由,會發生爆震,很容易損壞機器。”
所有的車輛中隻有拖拉機燒柴油,由於逃跑計劃中沒有它的位置,自然戰略物資中也沒有備用柴油。至於發電機,昨天才找到,暫時沒有考慮它的需求。
而機器裡本身攜帶的柴油,在昨天的舞會中都用光了。要充電,看電影,放音樂,人們對於電力的需要遠遠超過供給。
張龍無奈地搖了搖頭,拍拍楚昭南的肩膀,說道:
“老楚,這都什麼時候,你還考慮這個?那個破柴油機,哪怕運轉了一分鐘就壞掉,也物有所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