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的沒有半分聲音。
牆壁潔白,仿若吸音的屏障,吞噬了一切喧囂。偶爾,鞋底與地麵輕觸,“沙沙”聲轉瞬即逝,似落入寂靜深淵的石子。
意澤的臉色在短短幾秒鐘內變得蒼白。
“咳咳——”
他揪了揪自己的領口。
盛知許意識到意澤的神色不對,她立刻過去解開了意澤的領帶和襯衫領口。
“你沒事吧?”盛知許拍了拍意澤的後背。
意澤搖了搖頭,他並不好受,但現在顧不得他自己。
他抬起頭,唇角的涼意凍結了周圍的空氣,“周夫人,請你管好自己的女兒,謀殺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意澤——”周母叫出意澤的名字的時候,嘴好像被燙了一下,每一個發音都不正確。
意澤這麼大了,意澤被周唯君有魄力多了。
可意澤,也沒少受意家人的白眼和欺負,她實在沒辦法把意澤帶走。
她好不容易才在老太太和老爺子的幫助下逃脫了意家,怎麼能再回來羊入虎口?
意澤沒有耐心聽周母說話,他明明是仰起頭看著周母,那眼神卻睥睨眾人,“周夫人,如果周家人繼續騷擾盛知許,就不是周氏資金鏈斷了這麼簡單。”
盛知許和隋幸麵麵相覷。
資金鏈?意澤把周家的資金鏈斷了?
隋幸確實對意澤刮目相看了,她沒想到意澤現在這麼維護盛知許,簡直可以說是熱臉貼著冷屁股。
就是太遲了,早這麼做還至於離婚嗎?
周唯君母的唇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說。
意澤偏頭看著盛知許,他聲音溫柔了很多,“扶我回去。”
盛知許推著意澤的輪椅走了。
隋幸也緊緊跟在後邊。
周母就站在原地靜靜看著盛知許和意澤離開。
如果意澤知道她就是他的母親,一定不會原諒她。
盛知許推著意澤回到了病房裡,意澤的情況還是沒有任何好轉,他慌亂拿起了水杯,還沒喝到嘴裡,水杯就從手裡滑脫。
“啪——”
玻璃杯摔在地上,明晃晃的燈照的地板上的水清澈,還泛著一點一點的光。
意澤機械般地低下了頭,他的眼神在玻璃碎片上,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空洞。
隋幸偷偷戳了戳盛知許的胳膊。
兩個人用唇語交流。
隋幸: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