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我驚喜的看向趙磊,立刻按鈴喊護士。
“慢點兒,我早醒了。不方便開口而已,媽的,躺的我腰酸脖子痛。”
趙磊嘰裡咕嚕一頓說。
其實我沒聽太清。
因為他還戴著呼吸器。
我抓著他的手,忍不住用力握緊。
真的差一點,我就要永遠失去我的好兄弟了。
原以為我會先走一步。
沒想到現實很會跟我開玩笑,險些天人永隔。
隻要想到趙磊渾身都是血的樣子,我就受不了。
心臟的鈍痛能一下下把我割裂。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沒事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講什麼,眼淚就不受控製的滴落,很快打濕被單。
“哥,冷靜一點,我挺好的,就是後腦勺疼的厲害。”
趙磊想伸手,被我牢牢按住。
“你彆動,待會兒讓醫生看看再說。”
不到半分鐘,衝進來五六個白大褂。
我趕緊退開讓出位置,任由他們給趙磊做檢查。
“病人身體素質不錯,底子好,醒的比預想中要快。後續記得千萬不要勞累,多睡覺讓大腦得到充分的休息,不可以劇烈運動。”
“飲食刺激辛辣的都不能吃,生冷的寒性的也不可以。看一下傷口恢複的情況,稍後我們會製定相應的康複流程,需要病人和病人家屬的配合。”
“對了,多給病人清潔口腔,多咳嗽,把肺部可能淤積的痰吐出去,保持呼吸輕快。”
醫生再一次關照,同時給趙磊測了體溫、血壓等一係列常規檢查。
確認無誤之後,才離開。
我跟到門口,問了一句“不好意思醫生,我們都是海城的,他家裡兩個老人也都在海城。我想給他辦理轉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操作。”
醫生有些為難。
“那早呢,最起碼等到病人傷口外部愈合,內部也愈合大部分才行。開顱手術是大刀,一般三到六個月的恢複期是最少的。”
“在這段時間裡,飛機肯定是不能坐的。一定要回海城的話,建議在一到兩個月左右乘坐高鐵。”
“當然,我們是希望病人最好在這兒待半年,確認基本沒問題了再走。如果家屬有這方麵需求的話,還是謹慎一點。”
“具體的時間要看病人的術後的恢複程度。”
醫生說的很詳細,並且反複叮囑我不可以坐飛機。
“起落的過程中,會造成顱內壓的波動,不利於術後康複。”
“好好好,謝謝醫生,我記住了。”
我認真點頭,謝過醫生回到病房時,趙磊已經睡著。
動過大刀,他肉眼可見的虛弱很多。
原本挺拔結實的肌肉都有些下去了。
摘掉呼吸器,一張臉白的不像話,嘴唇都發著青白色。
我看了兩眼,就挺受不了的。
一想到將來有可能麵對的後遺症,我對所謂的上流社會深惡痛絕。
留下三個助理照顧他,我出去外麵打電話。
第一個撥通的是洪小梅。
她接的很快,能隱約聽見細弱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