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穿行其中。
“包子哦,皮薄餡大的包子哦,熱氣騰騰,剛出爐的包子哦。”
“冰糖葫蘆,三文一串,十文三串咯。”
商販的吆喝聲,蒸籠的滾滾白霧,還有坐在路旁小板凳上客人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鋪開了一張充滿煙火氣的凡俗生活畫卷。
距離紫鳶老遠的丫鬟,傳音的道,“小姐,這秦軒會不會是發現了咱們,他剛才明顯是打算出城的,怎麼這會兒,又來到了普通人的集市呢?”
在萬寶閣內,她敢靠近小姐。
可現在,這是在外麵,沒有萬寶閣內諸多法陣的隔離。
她對紫鳶畏之如虎,不敢靠近百丈之內。
這些年,侍奉她家小姐的丫鬟,換了一茬兒又一茬兒,不是被厄運毒體給毒死的,就是無端暴斃。
厄運毒體的危害太大了,大到她不敢輕易的靠近紫鳶。
稍有不慎,恐有性命之危。
丫鬟苦惱道,“在這裡,咱們也不方便出手啊,容易惹出亂子,還不知道要等多久,秦軒他才會離開瑤山郡。”
紫鳶美眸中古井無波,淡淡地吩咐,“你暫且回去吧。”
她已經習慣了。
習慣這種被人畏懼的日子。
知道隨身的丫鬟,不願久留她的身旁,也無強求的意思。
畢竟,就連她的爹娘,也受過厄運毒體的毒害。
聖王境的父母,尚且對她有所忌憚,更遑論一個外人?
“小姐萬事小心。”丫鬟如蒙大赦,一溜煙地消失不見。
紫鳶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的表情波動。
隻是默默地注視著,在包子鋪裡坐著的秦軒。
她很好奇,這位曾經被父親誤斷惡疾的天生至尊骨,到底是怎樣的人。
她猶記得當初父親斷言,秦軒十死無生。
後來事實證明,秦軒不僅活下來了,還活得很好,體內至尊骨得到溫養,已經精進大成。
前不久,她剛聽說,秦軒被秦家逐出門外,剝離至尊骨。
按道理說,秦軒該是遭受反噬,慘淡身隕。
然,眼前大口吃著肉包子的秦軒,顯然沒有任何一絲遭到反噬的跡象。
甚至元力旺盛,已經步入神通境。
“礙於帝王術,父親欠你一份因果,殺你之人,理當不該是我,隻是父親當年的承諾,身為嫡女,我該替他履行。”
渾身包裹在聖器衣袍下的紫鳶,緩緩地從空中落下,踩著青石板磚,一步一步地朝著包子鋪走去,輕聲呢喃,“你死後,我會替你立下墓塚,讓你也有一個安身之處。”
嘭!
紫鳶剛走進集市,包子鋪前,那下方燃著烈火的爐灶,嘭的一聲炸裂,煤火紛飛,讓附近的行人顧客,被燙得哭爹喊娘。
“店家,你家爐灶炸了!”
“黑心貨,爐灶用了這麼多年,不知道換個新的啊,我這衣服新買的,十兩紋銀,你得賠!”
話音剛落,不遠處,有疾呼聲傳來,“躲開,趕緊躲開,馬驚了!”
一駕馬車,在兩匹發狂的駿馬拖拽下,一股腦的撞向了一家賣素食的鋪子。
人仰馬翻,馬車卷起地上的炭火,拋投進了不遠處的成衣鋪內,瞬間將那些上好的絲綢點燃。
火光竄起。
“天殺的包子鋪,老子這些絲綢是從萬裡之外的錦城運來,都是上等的絲綢,老子的全部家當,都在這些絲綢上,你毀了老子的心血,老子跟你拚啦!”
“猴子成精啦,快跑啊,這頭猴子引氣入體,成了氣候,變成精怪了。”
不遠處,一個耍猴人被撓得血肉模糊。在他前方一隻黑猴,上躥下跳,見人就撓,逢人就咬。
大半條街,都遭遇了黴事,亂得一塌糊塗,像是一鍋亂燉的大雜燴。
“天殺的,怎麼今兒個倒黴事,都撞到了一塊。”
“太他媽的邪門了。”
“是有掃把星路過這條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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