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呢?你們當時心裡恐怕,隻有這小子一個吧?”
“不知道小軒子他心裡,有多渴望,你們能來這裡,哪怕是隻看他一眼。”
“可是,直到他回秦王府,也沒有等到你們!”
大魔神指著秦昊,看向秦鎮北和上官雅的眼裡,有的隻是無儘的憤怒。
“這對小泥人,是小軒子夜夜抱著入眠的,都已經沾染了他的氣息,血淚,都落在這上頭。”
“究竟是真是假,難道,還能瞞過你們這對聖王境夫妻的法眼!?”
上官雅心中動容,眼眶讓淚水浸濕,“軒兒!”
秦鎮北眉頭緊皺,顯然也沒有想到,當初那般小的秦軒,那般弱不禁風的秦軒,居然是那般的渴望他與妻子的疼愛。
秦昊心急如焚的怒聲道,“就算如此,也不是他詆毀秦王府的借口!”
“詆毀秦王府?你小子眼睛是瞎了不成?!”大魔神朝著秦昊怒聲,“你哪隻眼睛,看見小軒子詆毀秦王府了?”
“他從離開秦家後,有對外說過你們的不是?那一切,都是咱公之於眾的,要恨你們該恨咱!”
“而不是,一個個都打著自己心中的小心思,惦記著至尊骨!覺得小軒子不如秦昊這小子,想著寵愛儘數給了秦昊,小軒子心中會有怨恨!”
大魔神指著秦昊,怒聲吼道,“心裡有恨的,是這小子,他從小軒子回王府後,就擔心你們的寵愛,會被小軒子搶走,窮儘一切地,挑撥離間,恨不得讓你們將小軒子殺之而後快!”
秦昊大聲的反駁,“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大魔神不再浪費口舌,指著有些不太成型的另外兩個一大一小的泥人,“你們可知,這兩個,又是何人?”
秦昊聲音森寒的問道,“一個是秦軒,一個是替他們遮風擋雨的爺爺,我就是個外人吧?”
大魔神嗤笑一聲,不再去看秦昊,而是盯著上官雅,“你可覺得,擋在前麵那泥人,有些眼熟?”
上官雅心神搖曳,恍惚間,像是看到了當初秦軒在捏小泥人時候,鼻尖染泥,卻流露出欣喜笑容,“那是離開王府不久的軒兒,是他自己?”
大魔神不做解釋,指著有些‘粗糙’的小泥人,“這個是大孫聽說自己有個弟弟後,親手捏的,說是一家人,要永遠一直在一起。”
他又端起那個更大號,卻神似秦軒的泥人,寵溺的撫摸著,“這是小軒子捏的自己,他的原話是自己以後,一定要變得超級超級厲害,要為爹爹娘親和弟弟遮風擋雨,不讓你們,受到外人半點的欺負。”
大魔神盯著秦昊,歎氣的道,“這就是你和小軒子的區彆,你想著的永遠都是排斥,而小軒子,想著的是護著你這個弟弟。”
秦鎮北背在身後的雙手,都跟著攥緊。
這一刻。
無關乎利益與實力。
有的隻是一個父親的視角。
他覺得自己錯了。
枉為人父。
上官盈更是淚如雨下,捂著口鼻,朝著秦鎮北怒聲,“你騙走補天丹,就是為了絕掉軒兒的生機?”
秦鎮北低頭,沉默不語。
秦昊卻是憋不住了。
他感覺爹娘,都開始朝著秦軒那邊傾斜,怒聲地吼道,“你胡說!若是照你所說,那你呢?你這個爺爺,又身處何處?”
“你既然說得秦軒這般重情重義,他怎會,不記得你這個爺爺?”
大魔神嗤笑,“誰說咱不在了?”
他掂量著一個泥團,看起來像是秦軒捏泥人沒用完所留。
繼續道,“這些泥人是咱大孫精心捏出,怎會留下泥團?這一塊,不是你們所想剩下的泥團,而是一個墳包。”
他抬起渾濁的眼眸,在追憶那段天倫之樂,嘴角洋溢著會心的笑容,“那是咱口頭經常說黃土埋了半截,小軒子就把咱連腦袋一起埋了,說著以後便是等咱死了,也會一直陪著咱,不讓咱一個人孤苦伶仃,沒人去看望。”
“說是這麼說,可咱這個爺爺,不還沒有入土嗎,怎麼能看著咱大孫去死?”
大魔神抹去眼角的淚珠,望向上官雅,苦笑地道,“小雅,那是你的兒子,是你的骨肉,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補天丹既然讓秦昊吃了,吐是吐不出來了,可補天聖地,不隻有這麼一顆補天丹啊。”
“為了小軒子,為了你的兒子,你能不能去一趟補天聖地?”
“一顆,就隻需要一顆補天丹,隻要一顆補天丹,說不準,就能救活小軒子。”
撲通一聲,大魔神跪倒在上官雅的麵前,哀求道,“當爹求你了,成不成?”
補天丹讓秦昊吞服,便是他將整個秦王府,都翻個底朝天,也於事無補。
隻能奢求上官雅,再去求取一枚。
下跪,顏麵儘失?
他這一大把年紀,為了大孫,還在乎什麼顏麵?
要是能用自己的命,換大孫消除重瞳女的詛咒。
便是讓他去死,也不帶任何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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