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妻,從前的事過去就是過去了,我當初走時,你我二人不是說好的嗎?在那如今聽說我成了親,你便連說話氣都不順。”
蘇容妘氣的發笑:“怎麼,你就這麼見不得我成親?知道的你今日是來議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裴涿邂喉嚨滾動,他確實是想興師問罪,可他用的問誰的罪?
他就是氣,氣她竟然可以對一個人相信到,即便是分彆了五年也不管不顧要與他成婚,氣她竟然可以在毫無了解、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自己身心全部交出去。
一個逆臣賊子,一個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
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藥茶,將心中那些不甘的火氣都咽下去。
“妘娘彆氣,我好好與你說。”
他將自己的聲音放和軟一點,蘇容妘卻又覺得有些彆扭。
身側是她已經成婚的丈夫,麵前卻是與她有過親密糾葛的男子,可這樣一個人當著她的丈夫麵與自己說話柔聲細語,這叫什麼事?
但是方才還在怪他似捉奸般興師問罪,如今人家態度好了,她要反過來挑人家態度太好了?
蘇容妘乾脆不說話了,往阿垣身邊靠了靠,若是待會兒自己再忍不住開口,也叫他拉著點兒自己。
裴涿邂看在眼裡,卻也沒再說什麼,而是繼續訴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有個好消息沒告訴你,蘇容嬋死了。”
這確實算是一個好消息,但卻來的太過突然意外,蘇容妘免不得愣神,在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可是你當初不是說要留她一命?”
她記得當初蘇容嬋是被裴府的下人抬回了裴家,雖然被打斷了腿,但是這條命是留了下來的。
怎得好端端的又沒了命?
裴涿邂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何時說我要留她一命?你恨她,我也恨她,她的命我憑什麼要留?”
蘇容妘被他這風輕雲淡的語氣給唬住,她沒殺過人,畢竟是一條人命,冷不丁一死還是讓她覺得後背發涼。
但究其根本,蘇容嬋確實該死。
若非是因為她,如今這一切便不會繞成一團亂麻,若非是因為她,自己與宣穆就會老老實實等在楊州附近,等著阿垣的人尋過來。
蘇容妘反了一句:“她畢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又恨她什麼?”
“我嗎?”裴涿邂盯著她看,“明媒正娶的雖然是她,不過也隻是拜堂罷了,實際上圓房的是誰,你心裡不是清楚嗎?”
蘇容妘抿了抿唇,生怕他再繼續這個話題說下去,阿垣雖然不介意她被迫無奈與裴涿邂有了肌膚之親,但也沒有當著阿垣的麵說這種事的道理。
她直接在桌子底下對著裴涿邂的方向猛踹了一腳。
裴涿邂未曾想到她會如此,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將他原本的氣定神閒打亂。
卻正是因為如此,他頗為驚喜地抬眸看過去。
看著妘娘正瞪著自己,忽然笑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