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掃了眼床上的小枕頭,被她豎著放了起來。
不是五五分擺在正中間,她那邊起碼占據了大半張床,說的嚴謹些,就是七三分。
傅城笑了起來,“就讓我睡這麼點地方?”
宋聲聲一本正色:“你嫌小可以睡在地上。”
她眨巴眨巴眼睛望著他,“你不是嫌棄我嗎?那就不要和我睡在一張床上好了。”
傅城對她這個樣子是又愛又恨。
她潑起臟水來,毫不虧心。
“我沒有嫌棄你。”
“我動了你的書,你都生那麼大的氣,我可不敢再碰你這個人了,怕你要打我。”
“宋聲聲,我是怕你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宋聲聲覺得自己無比聰明,她才不可能被人騙。
她肯定就是太聰明了,才會夢到這是一本書,夢到自己原定的淒慘結局,夢到改變命運的方法。
“沒人會騙我。”宋聲聲說:“除了你。”
她說完就卷著自己那邊的被子,安靜占據了床,然後還得寸進尺般把枕頭往他本就所剩無幾的空間推了推。
傅城當著她的麵,隨手就拿掉了枕頭。
宋聲聲還妄圖把枕頭搶回來,繼續和他劃清界限,然後下一瞬就被男人握住了手腕,扣在冷冰冰的床頭。
傅城莫約也是不想再忍著了。
望著被困在他懷裡的人,盯著她的眼睛,“那你告訴我,你平白無故跑去農場見了誰?”
冷不丁的一句發問。
讓宋聲聲驟然愣住,過了會兒,她的心臟直直往下沉,就好像乾的壞事被人給戳穿了。
傅城的發問如此猝不及防,她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宋聲聲甚至對他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都毫無頭緒,她還感覺自己藏得很好,每次都是背著人去的。
像是在做賊。
還知道望風。
宋聲聲避開他的目光,心虛之下,說話遠遠沒有剛才那麼底氣十足,她磕磕絆絆:“陪、陪彆人去的。”
傅城聽到她開始結巴,就知道她心虛了。
他並不肯放過她,鎖在她身上的眼神像是牢籠,他問:“誰?名字給我,我讓人去查。”
宋聲聲當然說不出名字,她想信口胡謅一個也不成。
傅城說要去查,查不到的話,她還不是露餡了?
宋聲聲想縮進被子裡,躲避他的審問,她忙不迭小聲地說:“困了、困了,想睡覺了。”
宋聲聲能伸能屈,半天沒消下去的氣,一下子就給忘到了天邊去。
她也怕傅城覺得她和改造分子走得近,怕他知道在農場裡的霍言是她親舅舅。
宋聲聲厚著臉皮問他:“你困不困?”
她把床讓了出來,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你睡吧、睡吧,我們一起睡。”
傅城對她這種說變就變的態度,也是十分佩服。
記恨了他一晚上沒理他,這會兒又殷勤了起來。
宋聲聲主動抓住他的手,麵對眼前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的男人,她心裡也打鼓似的發慌。
她想到王姐教她的那些手段。
小姑娘無師自通般,親了親他的手指,烏黑透淨的水眸亮晶晶望著他:“老公,我不生氣了,不和你鬨脾氣了,我們一起睡覺吧。”
傅城的理智告訴他應該抽出手,但是被她握住的那個瞬間,就好像被無形的繩索給捆住了。
她沒什麼力氣,他很容易就能掙開。
隻是沒有也不舍得這樣做。
傅城任她乖覺的親吻自己,過了會兒,他接著說:“你還去了兩次。”
宋聲聲的手一下子就僵了,她沒想到傅城竟然這麼可怕,知道的一清二楚。
憋到現在,才來盤問她。
傅城望著她漸漸蒼白下去的臉色,男人抿了抿唇,他問她:“你知不知道霍言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