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的儘頭,有一間空置下來的休息室。
裡麵的器材老化損毀嚴重,久而久之,沒人清理,也就沒人再過去。
傅城打開門,空氣騰起的灰塵有些刺鼻。
陳建國咳嗽了兩聲,嘴裡罵罵咧咧:“這什麼破地方,傅團長,要說你就快說。”
哪哪兒都是灰。
還有些陰沉沉的。
傅城不動聲色的鎖好了門,保險起見,他還在門栓上橫了根杆子。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陳建國。”
“陳同誌,你今天怎麼找過來的?”
傅城邊問,邊眯起了眼睛。
他有點想抽煙,他在情緒不太穩定的時候就很想抽煙。
陳建國這會兒得意的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來臨,他說:“我讓嶽父嶽母帶我過來的。”
嶽父、嶽母。
現在就叫的很親熱。
傅城唇角的弧度漸漸淡了幾分。
陳建國接著說:“傅團長,這事你們就是不站理,我見過聲聲的照片,她長得可真漂亮,你放心好了,我把人娶回去,她聽話的話,肯定是要好好對她。”
不聽話就打。
打到聽話。
陳建國早就想結婚了。
隻有結婚,才能滿足自己操縱彆人命運的那種主宰感。
現實裡,他什麼都不是。
但是回了家,他就是他老婆的天!他就是天王老子,說什麼、做什麼,都得聽他的。
陳建國就是想從柔弱的女人身上得到那種擁有權利的感覺。
不僅他這麼想,很多男人其實也是這麼想的。
陳建國一時得意忘形,沒看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接著說:“我早打聽過了,她不是個好的。傅團長管不住人,我肯定和你不一樣,一定能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叫她往東,她不敢往西。”
“女人,就不能慣著。”
陳建國越說越興奮,嘴裡不乾不淨。
他久久沒聽見傅城開口,正好奇的朝他看過去,接著,腦子裡一陣驚天動地的巨痛,瞬間炸開。
傅城隨手拿起一旁結結實實的木頭椅子,高高揚起的手臂,重重朝他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他這一下,力道極重。
陳建國被砸得眼冒金星,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都給砸出了血。
遲鈍的陣痛,讓他疼的蜷在地上打滾,像一隻被燙熟的蝦。
陳建國抱著腦袋,痛的叫不出聲音來。
傅城居高臨下望著抱頭倒地的男人,他提起他的衣領,握緊的拳頭對著他的身體,把他的身軀當成了沙包,避開要害,一下接著一下。
陳建國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這間屋子又不會有人過來,他簡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陳建國被打的動都動不了。
傅城好像發泄完了,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人給捆了。
男人漫不經心整理好衣服,看起來還是很板正、冷峻的樣子。
陳建國疼得在叫喚,仇恨的眼神望著他,咬牙切齒地說:“你、你敢毆打的人民群眾,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要去告你!你給我等著!”
傅城毫不在意:“你去吧。”
他嗤得笑了聲,眼神譏諷,“你試試,到底有沒有用。”
混到今天,傅城若是連個人都不敢打,才是真的窩囊廢。
他可不是多正義的人。
沒有強烈的道德感。